這一天,長生被爹爹喚去,說有重要事情,長生見他這段時日處處維護自己,也就不再計較前事。.)
周厚純喝了一口茶誠懇地說:「長生啊,爹知道你在宮裏服侍過貴人,心大眼界高,聽爹一句勸,你年歲不小了,別再挑揀四誤了終身。富貴的不會與咱結親,貧窮的爹不忍心讓你受苦,若要享福只能做姨娘了。」
「做姨娘?」長生心裏湧上了不好的感覺,娶妻曰聘,聘禮雖豐嫁妝也不能薄,富貴人家嫁女十里紅妝,倒貼嫁妝多的是,納妾曰買,要給女家送豐厚的買資且不要嫁妝,不中意了或打或罵轉送轉賣都是常事,哪是人過的日?
凡能揭得開鍋的人,誰願女兒做人妾?難道周厚純嘴上一套背後一套,貪圖人家錢財又不願貼嫁妝把自己賣做人妾了?
長生耐下性繼續聽他說,周厚純卻面露喜意:「咱十里八鄉最有錢的董老財相中你了,說要以平妻之禮娶你為妾,還給了豐厚的聘禮,進門後位於正室之下其他姨娘之上,以後一輩穿金戴銀,再不會受貧窮之苦!「
董財主?就是十里八鄉最有錢、地最多、納了五房姨娘且年近四旬的董財主?想起尚在京中雅和客棧時,遇到同樣從宮中退役的龔雁春,因為親爹要把她嫁給年過五旬的老財主為妻,拼死也不回去,後來還是自己為她出主意擺脫了此事。
誰知同樣的命運很快落到自己身上,人家好歹還是填房妻室,自己卻是要做妾。真是天大的笑話,自己千方計逃脫了做帝王妾、皇妾和臣妾的機會,卻要回鄉給一個老地主做妾!早知如此,自己還花費那麼多銀兩回來做什麼?
長生猛地站起來把桌上的茶壺推到地上,嘩啦一聲摔得粉碎,她冷冷地瞪着周厚純,一字一句地說:「我還以為爹爹開始疼我,我還激動了半天,原來我有眼無珠看錯了人!爹爹竟然為了豐厚的聘禮要賣自己的女兒給一個老財主做妾!你們無情,別怨我無義!這些年我給家裏也貼夠了,就是離開也不會對不起任何人!我現在就走,自個過自個的!在宮裏八年過了多少生死關,就不信天下之大沒我容身之所!」
周王氏和周厚純氣得指着長生「你你你」了半天,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外面的一家人聽到響動都跑過來,只見爹娘氣得半死卻拉着長生不放,長生怒火衝天,使勁地掙扎着要出去,一個勁地喊:「放開我!我現在就走!再不回這個家了!我就不信,天下之大沒有我容身之所!」
可是周厚純長年做粗活,力氣大,她哪掙得脫,其他人也上前拉住她,一個勁地勸着「有話好好說!」。
長生失望氣憤至,雖然一時掙不脫,卻抱了必走的決心,誰也勸不住,玉生「哇」地一聲哭了,拉住她的胳膊:「姐,明個是冬至!」
長生不忍她哭,稍為平靜下來問:「冬至怎麼呢?」
周王氏氣得說:「你進宮八年脾氣怎麼變得這麼火爆,沒聽完我和你爹把話說完就鬧成這樣?難道我們還會害你不成?冬至你都忘了?鄉間習俗,明個你未來的妹夫和他爹要來咱家送炭火!你若走了我們還不丟死人,人還道我們虐待你!你好歹給你妹妹一點臉面,別讓人家覺得我們家的父母沒人性,連自個閨女也容不下!」
長生看真心疼愛自己的娘親發怒了,略為平靜些不再言語,又看看玉生滿面的乞求,想起她的乖巧貼心和對自己的依戀,猶豫起來,也許其中另有隱情吧。
周王氏無奈地說:「年前,你爹與棗林村的李老頭因故熟識,見他家家境殷實,為人本份,獨李克勤是個忠厚勤快的小伙,長得也體面,剛好比玉生大一歲,他家也相中玉生乖巧懂事,就請媒說合定下了,這可是一門好親事。棗林村離咱村六七里,稍有風吹草動就傳過去,你一個大閨女家離家獨居,可不讓我們和玉生臉上都無光?」
長生沉默了,鄉里人最重名聲,自己若是這麼走了,明個玉生未來的公爹和女婿過來了,面上多不好看,說不定會影響到他們的親事,看樣玉生對這門親事很滿意,自己可不能害了她,至於明個以後,她已經管不了那麼多。
她長舒一口氣坐下,無可奈何地說:「好吧,我也不想害了玉生,過了明天再走,後天一大早我就離開,如果別人問起,就說去一同出宮的姐妹家住段時間。麻煩娘給舅舅捎個話,讓他後面早上趕車
第37章、絕不為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