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葫走後,長生一個人獨坐,猜想着兩名花枝招展的通房丫頭送到明淨屋裏,他會是什麼表情,忍不住撲嗤一聲笑了。e.com。
難怪豆黃覺得跟着自己會誤了終身,以致心生不滿。聽墨兒講她是明淨身邊最得力的大丫頭,從十二歲開始近身服侍,也深得明淨信任,想着五六年來朝夕相處主僕感情不錯吧,按照大戶人家的規矩,本就是提前預備下的通房丫頭,她對明淨有心思再正常不過。
何況明淨年輕倜儻,沒有一般公哥身上常有的吃喝嫖賭等壞毛病,又無妻無妾,豆黃已經十八歲,親事不能再拖了,雖然只是通房丫頭,卻是她這個無親無故的家生最好的歸宿,除非她心甘情願配小廝,婚前做丫頭,婚後做老媽,年老做婆。
讓人不開心的是豆黃清清楚楚地知道自己和明淨的關係。兩人表面上雖然沒有瓜葛,更沒有那種糾纏不清的事情,但無論是做為朋友還是僱傭關係,彼此還是很信任對方的,特別是經過陸奶娘一事,那種默契和信任已經非比尋常。她能理解他們之間那種單純卻彼此信任、彼此親近的關係嗎?能夠不妒忌嗎?
最麻煩的是她清楚地知道自己和明淨為了清除陸奶娘而做下的一些事情,若有一天她心懷不滿告到老夫人那裏或是張揚出去,即使自己全是為了錦姝着想,恐怕也無法在府里立足了。
看來得給明淨提個醒,防着他的枕邊人,也應該交待墨兒注意觀察她的動靜。又暗嗤自己替古人擔憂,豆黃心中最重要的人就是明淨,她怎麼會做不利明淨的事情?告到老夫人那裏,拔出蘿蔔泥,自己最多收拾包袱走人,明淨以後在府里就舉步維艱了,而且還會恨死她。
午睡剛起來,一個臉蛋象紅蘋果一般的小丫頭進來了,約有十四歲,長生看她有些面熟,正待問,小丫頭笑嘻嘻地說她是東跨院的靈兒,吳姨娘請她過去說話。
自己正想去找吳姨娘呢,送給靈兒兩朵紅色的絹花做見面禮,示意她先回去,說自己梳了頭髮隨後過來。很快梳頭整妝,從床屜里取出自己給娘做的深藍色綢面抹額,家那麼遠,指不住什麼時候才能捎回去,先送給吳姨娘做見面禮,以後再給娘做。
進了東跨院,裏面房舍院落與西跨院差不多,只是院裏一株玉蘭樹的枝頭卻已經掛滿朵朵含苞欲放的花蕾,看着十分動人。
吳姨娘就站在玉蘭樹下等她,身材苗條,白淨的鵝蛋臉,眼角有細細的皺紋,和明淨一般的修眉俊目,只是明淨張揚而充滿活力,她卻帶着一種經年的滄桑和溫婉。
衣服雖然簡單老氣也沒有多的刺繡裝飾,但衣料上乘做工精細,髻上只插着一支青玉梳和鑲翡翠的金簪,但都是好東西,看來在老夫人手裏過得還不錯。
看到她進來笑着迎上來,目光和藹中透着內秀,長生快步上前,為規範地福身行禮,口稱:「長生見過姨娘!」
她的恭敬似乎讓吳姨娘無所適從,待閃開長生已直起身來,吳姨娘不再多言,拉住她的手進了屋。
屋裏有一個容長臉兒,淡眉細目的清秀丫頭,雖然笑着,目光中卻暗含打量,似乎要看透什麼。長生初見就不喜她,只頷笑笑以示打招呼,任由吳姨娘拉她坐下。
吳姨娘察覺到什麼,眉頭微蹙:「秀兒,你去燒水沏壺新茶,再去大廚房拿些今日新做的點心來。」
叫秀兒的丫頭略一遲疑出去了,吳姨娘神色才平復下來,目光柔和地端詳她片刻,嘆息着說:「這孩,倒讓我想起了大少奶奶。」
現在聽到這話,長生已經視為平常,同是穿越人,不象才怪。笑意盈盈地說:「姨娘過獎了,長生一介民女,哪能和大少奶奶相比。」
吳姨娘只笑不語,長生竟然明白了她的意思,她想說人的性與身份無關,就迎着她的目光笑了,兩人初次正式見面,竟然有了一種心意相通的感覺。
長生見秀兒剛才的神情,明白她定是老夫人的人,難怪吳姨娘支走她,趁着只有兩個人在,從衣袖裏掏出抹額:「這是長生給娘親做的,家裏遠暫時捎不回去,姨娘勿嫌收下吧。」
吳姨娘沒有推辭,接過去摸着上面精美的祥雲團福刺繡,趁着沒人收了起來,再次看向長生時,眼裏似有水意,把做給娘親的送給自己,這份心意和敬重,除了離世的大少奶奶,似乎從沒一個外人
第83章、東西跨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