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昨日黃花
已經是時了,房間靜謐溫暖。三w江w閣w.e.com無彈窗小說網帳隔絕出了一方小而溫馨的天地。
也許這個時代的女並不習慣這樣,但對長生來說,與好友或者姐姐抵足而眠徹夜談心,卻是前世常有的事,心裏痛了一下,頓時湧上濃濃的愁緒。前世,今生今生都無法淡忘。
李春桑已經清洗乾淨,又擦了些香露,聞不到熏人的酒味,帳里的溫暖舒適讓她躁亂的心漸漸平靜下來。
她看着燭光下一身淡紫綢制中衣的長生,眉目姣好、肌膚潤澤,神態恬靜,苦笑一聲:「姑娘是知書達禮之人,剛才讓姑娘見笑了。說句不怕姑娘笑話的話,芙蓉帳里宵暖,我好象盼了好多年了,沒想到卻是和你。」
長生撲嗤一聲笑了,呷了一口茶說:「那是姨娘沒把長生當外人,不過姨娘說話真是意思,此時已是早春,炭火也暖和。確實是宵暖,可惜長生是素帳,不是芙蓉帳。」
李春桑身着鵝黃色的中衣,長發披散在肩上,蒼白的臉色,略為低垂的眉梢眼角,尖尖的下頜,露齒一笑時別有一番讓人生憐的嬌柔媚態,天生一付標準的小妾模樣,與剛才發酒瘋的樣簡直判若兩人,只可惜年屆二十七八歲的她已是昨日黃花。
「其實我屋裏的擺設要比你這好的多,枕頭被上都是我親手繡的鴛鴦,帳也是真正的芙蓉帳,但卻冷清寂寞的如同冰窖,我就是不想呆在那裏,因為我好久都見不到公,我已失寵多年了。」
長生無奈地看着她眼淚又落下來,是很殘忍,一個有丈夫的妙齡女獨守空房,她真的很讓人同情,卻不知該怎麼勸。難道要指責林心怡不肯與別人共享丈夫?或者指責謝明澈納了她卻不知珍惜?
也許李春桑只是想說說,她只需做個耐心的聽眾就行。
「我是大公的第一個女人。」李春桑的哀傷怨懟忽然不見了,神情嫵媚而羞澀起來,仿佛新婦初嫁時。
「我本是老夫人身邊一個二等丫頭,我十七歲那年,謝家還在京城,老爺任大隋少府寺卿。夫人說我細心隱忍,性格柔順,將來不會搶了當家主母的風頭,所以把我送與大公做通房。公那時只有十六歲,雖尚年少卻已風翩翩,做事溫和穩重,雖然說不上卿卿我我,卻也一起過了半年多的美好時光,只可惜我一直未曾生養,後來他就被老爺派出去游,從那以後我們很少見面。」
長生略算了一下時間,李春桑今年二十八歲,她給明澈做通房時據今已經十一年,謝家老爺任少府寺卿竟是在隋煬帝手裏?據她有限的常識里,少府寺專管山澤鹽礦等稅收的,這部分收入要納入皇帝的私人錢庫中去,只有皇帝其信任之人方可任此職,由此說來謝無涯曾是隨煬帝的心腹,可是大唐建朝之後他不但沒有敗落反而得了世襲的爵位,這卻是為什麼?
李春桑卻不管這些問題,全心全意沉浸在自己的痛苦中:「大唐建國後。老爺繼續任少府寺卿,並被皇上封為世襲的武功郡伯,謝家搬到這裏,我以為公從此就可以常常陪伴我,至少我可以生下一男半女傍身。可是很快老爺就為他和二公娶親,少奶奶就進門了,他們夫妻很是恩愛,公從未象對少奶奶那樣對過任何女人,從此完全把我拋到腦後。」
長生同情地看着李春桑滿臉的不甘和痛苦,她很理解,她雖是妾,林心怡雖是妻,卻等於是林心怡把原來屬於她的東西全部奪走了,她卻不敢反抗分毫,只希望能拾撿一點點從別人的指縫中漏下的恩愛以慰寂寥,因為人家是明媒正娶的妻,與她雲泥之別。
「我雖然很是難過,卻不敢流露私毫妒忌之意,生怕少奶奶不容我。我以為等他們新婚期過後,少奶奶又是溫婉大之人,公定會想起我的,好歹也讓我生下一兒半女有所依傍,誰知從那以後他徹底把我忘到腦後,就是少奶奶有身孕期間也不肯進我的屋,老夫人為此還訓斥了大少奶奶,可是公任誰說什麼都我行我素。後來大少奶奶為了安撫我,求了老夫人平了我的奴籍,抬為正式的姨娘算做安慰。」
李春桑閉着眼睛,眼淚無聲的流着。長生不忍她難過,遞過去一方絲帕不解地問:「既然如此,為什麼大公後來還要納房姨娘?」
「大公的生母是莫姨娘,莫姨娘因為家貧才被賣入謝府為妾,盧雙娥是她的外甥女,幼年父母
第91章、昨日黃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