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白衣男人的臉長得一點都不像人,反而像是一頭牛,我想到剛才驢臉給我說的話,心想多半就是白無常了。
那白無常帶着身後的那個女人,目不斜視靜悄悄的朝着城門走去,壓根沒有轉過頭來看過我,也沒發現我在這裏。
他們進去之後,我又等了好久,那驢臉才從城門裏出來。
「我原以為這傢伙是在刑虐獄,沒想到竟然在哀牢獄,也不知道給了獄卒什麼好處,竟然提早把他放了出來。」
驢臉走出城門,朝着我一笑,醜陋的五官擠成一團,嚇了我一跳。
他手裏牽着一根黑色的線,線的一半還在城門裏,驢臉手裏一用勁,拉着那黑線朝前狠狠扯了一下,轉頭對着城門裏面罵道:「磨磨蹭蹭的幹什麼!給我出來!」
接着那線一垂,我看着一個男人從城門裏畏畏縮縮的走了出來,低着頭看不見表情。
那男人穿着一件淡黃色的長衫,頭髮扎在腦後,身形很高且瘦,只是一直低垂着頭彎着腰,看起來畏猥瑣縮,讓人心生不悅。
「好了,一手交牌一手交貨。」
那驢臉另一隻空着的手朝着我伸出來,看着我說道。
「牌?啥牌?」
我看着驢臉,不解的問道。
「通冥牌啊,不簽契約你就想把人帶走?這世上能有這麼好的事兒?」
驢臉冷笑一聲,勾了勾手指,一臉的奸詐。
我只得把通冥牌拿給他,只見他捏在手裏,把手腕放到嘴邊使勁一咬,把血滴到了那牌上,之後又抬起頭對着我說到:「血,快點。」
我只得依照他的話,把手指放到嘴裏咬破,把血滴到那通冥牌上和他的血融在了一起。
接着只見那通冥牌散發出了一道血紅的亮光,上面的兩股血跡慢慢被吸收到了木牌里,整個木牌閃出一陣薄薄的暗紅光線。
那驢臉把牌子遞給我,又把那根黑線遞到我手裏說道:「別鬆手,鬆手這貨可就跑了,這是縛陰繩,這玩意兒先給你用,以後抓到魂魄了綁着給我帶來就行了。或者你有事了,就滴血到這通冥牌上叫我一聲,我就會出現,記住,只能晚上叫。」
說完之後,驢臉拍了拍手,就想走。我站在原地,看着手裏的兩個東西,一下子愣住了。
「鬼差哥,您這是要把我送到哪裏啊?可是我哪裏沒打點得當,您儘管開口,可別把我帶走啊!」
那原本低着頭的沈安,聽到這裏,一下子抬起頭來,兩步走到驢臉旁邊,扯着他的袖子問道。
那沈安原本長得還不錯,五官帶着書生氣,加上高瘦的身形,倒不失為一個美男子,只是他臉上一直掛滿諂媚的笑,一副點頭哈腰賣乖討好的小白臉模樣,看得我一陣噁心。
「送你去個好地方,你去了就知道了。」
驢臉對着沈安冷笑了一聲,又轉頭對着我說到:「回去之後,燒個千二百萬的紙錢給我,******最近運氣不好,打牌老輸,手裏有點緊。還有,以後收到的魂魄及時給我帶下來,知道嗎?」
說完之後,他朝我擺了擺手:「快走吧,再晚你就回不去了,坐船到對岸,按照來路回去就行了。」
驢臉說完,又重新朝着城門裏走去,頭也不回。
我捏着手裏的繩子和通冥牌,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愣住了。
「這位哥哥,您誰啊,把小人從地獄裏帶出來,可是哪裏需要小的為您效勞嗎?」
沈安見驢臉留下他自顧走了,拍馬屁不成,又兩步走到我面前,一臉饞笑。
我看着眼前的沈安,想到文鶯那淒楚可憐的表情,心裏怒氣徒然大作,話都不想和他說,使勁扯了一下那縛陰繩,冷笑了一聲,拉着他朝岸邊走去。
上了擺渡船,沒一會兒我又回到了孟婆呆着的對岸,那沈安一直在我身邊磨磨蹭蹭,問東問西,我心裏煩躁,便踹了他幾腳,終於把那貨的嘴巴給封住了。
「顧家小哥,你這就要走了?」
我剛上岸,那孟娘便笑吟吟的扭着腰肢走了上來,對着我問道。
我點了點頭,說道:「剛才謝謝你,沒給我喝那忘情水。」
孟娘貼住我的身體,一隻手半掩着嘴,看着我嫵媚一笑,
第二十七章 縛陰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