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事情是這樣的。」
此時季軒逸也冷靜下來,知道自己理虧,也不生氣了,便是將方才聖旨的事情同慕容旭說了一遍,「如今我們都是戴罪之身,若是到了時間打不下來,就一起玩完了!」
聞言,慕容旭便是龍眉凝起,眸色深沉的看向了遠方的山坡,神色莫測,卻並沒有說話。
「慕容旭,你這麼打什麼時候才能打下來?你該不會是想就這樣拖一個月吧?」
看着慕容旭一副不為所動的樣子,季軒逸心下對於他的動機越發的質疑起來了。
不是他小心眼兒,而是慕容旭的做法太過令人匪夷所思,太過胡鬧,而且兩人的關係又這麼敏感,不得不讓他多想。
「我慕容旭既敢領下先鋒印,既敢立下一月攻克岑港的軍令狀,就絕對不會食言。」
聞言,慕容旭收回目光,接着便是眸色囧囧的凝視季軒逸淡淡道,「只要大人能相信末將。」
「我,你好!」
見着慕容旭這油鹽不進的模樣,季軒逸心下一窒,真的不能再說什麼了,最後只能憋着一口氣,一甩手,便獨自回營去了。
再說下去,他只怕是要鬱悶到吐血了!
想到自己一眾部下的安慰,季軒逸神色沉重的握了握拳頭,慕容旭,你最好是真的有辦法,否則不要朝廷來拿人,屆時本總兵便第一個處置了你!
建樂三十六年十月初八日,此時距離水災已經過了半個月,郡城和縣城內因為消息來的及時,加上沈家船隊的及時救援,百姓大部分都得以逃生,死亡不過百人,這相對於其它的水災來說,已經是非常難得的了,而且因為防禦處理及時,至今並沒有瘟疫出現,這也讓季知府等人都鬆了口氣。
在郡城眾軍民的一同努力下,用來安置百姓的臨時窩棚都已經搭建完畢,所需的糧食補給已經從其它沒有受災的縣城糧倉先調了一些過來。
百姓的安置完畢,接下來便是災後重建。
這次洪水災害對郡城帶來的損失相當慘重,城內大部分房屋都在洪水中被沖毀,到處都是泥沙瓦礫,碎石斷木。
新橋和舊橋橋面都被洪流摧毀,只留橋墩孤立江中,沿江堤岸悉被沖潰,屹立在南門溪畔的八卦樓雖然沒有倒塌,卻也被颶風掀塌了一個大角,塔尖端大葫蘆歪斜到了一邊。
整個郡城已幾乎成了一片廢墟,想要重建,需要付出的工作量是巨大的,而且並非一時半會兒能夠完成,現在就等着朝廷那邊的賑災補給下來,才能完全展開工作。
郡城這邊的情況暫時安定下來,但南靖縣和郊外的百姓就沒有這麼幸運了。
突如其來的災難導致南靖全縣死亡一千多人,房塌二千多間,二十多個村莊沖成沙灘,到處哭聲載道。
牲畜、家具漂失無數,公廨、民居、橋樑、陂閘良田多被摧毀,使數以萬計的家園破碎,家破人亡,哀鴻遍野,慘不忍睹。
對於南靖縣這邊,沈家依舊和在郡城的時候一樣,號召當地所有鄉紳富商出資援助,但南靖縣不比郡城,災情十分嚴峻,就是到了現在,郡城已經開始在進行災後重建的計劃,而這邊卻還有無數百姓無法得到安置,皆是赤身露體,行乞露宿。
有時候,有了對比才知道差距,看着眼前慘烈的一幕,那些正在幫忙援助災民的沈家員工和家丁都感到無比的慶幸,如果不是遇到沈碧沁,他們如今的生活怕是和這些災民差不了多少。
相比起來,如今他們的生活實在要安逸幸福的太多。
「大人,不好了,瘟疫,起瘟疫了,有人病死了!」
此時,季知府和沈守義等眾官員正在府衙之內商議應對災情的下一步計劃,一個衙役突然滿臉驚恐的衝進來稟報道。
「什麼!」
聞言,眾人皆是大驚失色,他們千防萬防,終究是沒能防住麼?!
「先別慌,大夫怎麼說,確定是瘟疫了麼?」
聞言,沈碧沁面色也是瞬間凝重起來,面色肅然的看着那個衙役問道,「出現在什麼地方,此事事關重大,在未確認之前決不能隨便亂說!」
「小人不敢亂說啊,真的是瘟疫,大夫說了,就是瘟疫啊!」
那衙役面色蒼白,渾身都在發抖
三七:瘟疫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