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我是大夫,救人本是天職,你們快些起來吧。 」
李言笙將兩人扶起來,這才看着那農婦問道,「這位嫂子,家母和孩子的情況我能肯定必然是毒無疑,你既然無事,便是沒有一同食用那東西,你可否想想,今日的吃食有什麼異常之處?」
「今…今日…沒,沒有啊,俺還是按着平日裏的方式做菜啊。」那農婦擦了擦眼淚,了?很是激動的說道,「大夫,這是俺親娘和親兒子,俺是絕對不會害他們的呀!」
「嫂子放心,我沒說是你害了他們,我只是讓你仔細想想,可有什麼東西是他二人吃了,而你卻未吃的?」李言笙溫和的安撫道。
「俺沒吃的?」
那農婦這才停下哭泣,認真想了想,之後說道,「是了,方才俺娘出門走了一圈回來,順路還採了一大把野蔥,說是讓俺給做些野蔥餃子,俺想着這面精貴,肉也精貴,自己捨不得吃,只做了兩人份,自己沒捨得吃…」
說道這裏,那農婦一愣,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李言笙,難不成是那餃子有問題?
「野蔥?」聞言,李言笙不由若有所思的呢喃了一句。
「這…大夫,難不成那蔥還吃不得了?」一旁的二狗子也不禁一愣。
「如今還不好說。」
李言笙搖了搖頭,隨後對着那農婦說道,「可否勞煩嫂子帶我去後廚看看?」
「可以,可以,恩人走這邊。」農婦毫不猶豫的點頭,帶着李言笙前往廚房。
「果然如此。」
李言笙在廚房裏查看了一遍,撿起竹簍里那尚未用完的『野蔥』對眾人道,「問題出在這野蔥了。」
「哎呦,這是野蔥啊,咋毒了呢?」
「啊?這野蔥還能毒啊,俺可是第一回聽說呢?」
「這靠譜嘛?」
「你瞎說啥呢,方才人大夫剛救了兩口人,咋會亂說話呢。」
「是,俺看這野蔥八成是有問題。」
「………」
見着李言笙手的野蔥,眾圍觀村民皆是一陣議論紛紛。
「各位,這東西並非野蔥,而是一種叫做蔥蓮的植物。」
李言笙抬手示意眾人安靜,這才緩緩解釋道,「這東西雖然和野蔥相似,但卻含有劇毒,食之會導致嘔吐,腹瀉,昏睡和無力,乃是大戶人家從海外購進作為觀賞之用,不可食用,此物耐寒懼高溫,如今的月份正是它生長之際,所以這位老嫗才有機會採到它。」
「嘶,原來是這樣啊!」
「這瞅着和野蔥是一樣一樣的啊,看來以後可不能隨便亂吃東西了。」
「……」
聽了李言笙的解釋,眾村民方才恍然大悟,心下也是一陣慶幸,虧得正好有大夫在,不然二狗子這一家子可危險咯。
「日後鄉親們采野菜時,記得要仔細辨認才是。」李言笙又交代了一句,這才回了房間給寫藥方。
雖然毒解了,但畢竟了毒,虧了身子,特別是老人和孩子,身子本脆弱,需要仔細調養一段時間才能恢復。
「子馨哥,辛苦了。」
雖說是九月的天氣,但一頓救援工作下來,李言笙還是忙出一頭汗,正想抬手擦汗,一塊汗巾和一碗水送到了面前。
「沁兒,謝謝你。」
李言笙微微一愣,隨後微笑着接過汗巾和水,擦了擦汗,喝了口水,突然間,那股之前還抑鬱在胸的悶氣卻是消散了。
他,在這一刻驟然明悟了。
是啊,他所擅長的從來不在種地,而是在醫術。
慕容旭因為驍勇善戰,所有受百姓們推崇,沈碧沁因為種植番薯技巧厲害,受到村民們的認可,而他呢,他在漳州府的時候解除了瘟疫,同樣是受到了所有百姓們的敬仰。
所以,他的長項在醫術,他根本沒有必要去羨慕任何人,更沒有必要以己之短去較他人之長。
他真是着相了,被嫉妒心所蒙蔽,一直在擔心自己若是不表現的出色一點兒,便會被沁兒所忽視,其實能夠做出《雜詩》那樣的驚世傑作的沁兒,又如何會是那等眼界粗俗的女子呢。
他志在醫道,應該照着自己的路好好走下去才是,否則顧此失彼,不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