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三人打算回去的時候。
畫舫忽然一陣劇烈的搖晃,三人站立不住,紛紛地倒在軟座上。
姐姐!
採薇小雅頓時驚呼起來。
「船家,究竟怎麼回事?」
朱紫怡沉聲問道。
環境鍛煉人,她在蘇家持這麼久,接觸的事情多了,見識的世面也光了,自然而然要比採薇姐妹鎮定的多。
「小姐對不起,一個畫舫失控了,撞在了咱們的船的尾巴上,不過沒什麼大礙,老頭子這就去交涉了一下,相信很快就能走了。」
外面的艄公回答道。
原本大家都是在秦淮河上討飯吃低頭不見抬頭見,偶爾出現些刮擦沒有什麼大礙也就過去了,要是有什麼損傷的話兩家商議理賠便是。
聽到這裏,朱紫怡鬆了口氣,臉色也緩和了許多。
「你眼睛瞎啊,沒看到我們的公子在船上啊,你這是想謀財害命啊!」
一個惡狠狠的聲音忽然說道。
另一個老實巴交的聲音道:「明明是你們船撞了上來,撞壞了我們的尾舵不說,還反咬一口,當真是沒有天理了。這船是我們掌柜的,如今尾舵被你們撞壞了,你們得賠?」
老艄公看到尾舵被撞壞了,頓時十分心疼,又聽到這個年輕人反咬一口,頓時有些不高興了。
「呸!胡說八道,你知道船上載的是誰嗎?那可是當朝刑部侍郎的公子,你當真是瞎了狗眼了,刑部侍郎的公子怎麼會撞你?我看你是想訛人吧!」
那個年輕艄公蠻橫的說道。
這廝牙尖嘴利,滿嘴胡說八道,總之就是不承認是他撞的。
老艄公嘴笨,遭他一陣搶白,只氣得說不出話來。
朱紫怡皺了皺眉,她聽得出這個聲音正是自家船上的艄公。
當初僱傭這條船的時候,她就是看上了這人性格老實。
老人容易吃虧,到哪裏都是一樣。
這不明明是被人撞了,反而被人反咬一口。
畫舫上的艄公氣的呼呼大叫,無奈那人卻是蠻不講理,他也徒呼奈何。
朱紫怡忽然道:「老人家不必在意,船破了我賠,你們先載我們回去吧!」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如今天色已晚,她們在外面也不太安全。
聽到朱紫怡這麼說,老艄公才哼了一聲,道:「謝謝小姐,謝謝小姐,你是一個大善人。」
說着返回畫舫就要離開了。
可是他想離開了,旁人卻不願意了,先前的那個蠻橫艄公忽然追了過來,一把拉住了他的手臂道:「撞壞了我家公子的船就想走,門也沒有,今天說什麼你也要賠我們家的船。」
說着拉住老艄公的手不肯鬆開。
人的貪慾是無法滿足的,先前這個年輕艄公心中所想的就是只要老艄公不找他賠就很滿足了,可是等到有人替他賠的時候,頓時心中的貪念又爆發了,開始動起了歪腦筋。
「你還要不要臉!」
老艄公臉色蒼白,指着這個年輕人道。他做夢也沒有想到世界上居然有這樣的人。
「老東西,心虛了是不是,剛才還想訛詐我們公子來着,這會兒怎麼蔫了。告訴你,你今天要是不賠的話,老子對你不客氣了。」
看到是個老頭子,年輕人更是肆無忌憚。
朱紫怡眉頭皺了起來,她沒想到這個人居然這麼不知進退,人家不讓你賠已經是燒高香了,怎麼還倒打一耙。
想到這裏,她忽然揭開門帘站了出來。
「住手!」
那年輕的艄公抓住了老艄公的衣襟正要動手的份上,見到朱紫怡容顏忽然呆了一呆。
老艄公氣喘吁吁道:「小姐,他……他……蠻不講理。」
朱紫怡冷冷道:「放開他!」
這丫頭天生帶有一種富貴之態,再加上在蘇家歷練已久,舉手投足間也有了些氣勢。
那年輕人只覺得朱紫怡容光不可直視,下意識的立即鬆開了老艄公,嘴上兀自道:「撞了船自然是要賠的。」
你!
老艄公氣急道:「明明是你撞壞的我的船……」
朱紫怡雙目緊盯着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