舉火!
眾人將手中的火把丟到了浮橋和筏子上,這些簡易的涉水工具被焚毀了。
眼下正是寒冬,天乾物燥,很快就燃起了熊熊大火。
十萬多人靜靜的在北岸看着,心中有各種滋味。
燒毀的雖然是一座浮橋,斷了的卻是他們撤退的念想。
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不復返。
這一次他們只能成功不能失敗。
但是對於白蓮教的教眾來說,這卻是破壞掉了自己身上的隱形的枷鎖。
出發!
隨着雙方統帥的一聲令下,十萬人分作兩路,漸漸的踏上了征途。
且說白蓮教的五萬大軍攜帶者糧草輜重緩緩的向咸陽縣進發。
中軍有一輛雙轅大車,裝飾豪華,十分氣派,周邊跟着十幾名侍衛,還有幾輛小車跟在後面提供給養,正是王光耀的座駕。
不愧是白蓮教的首領,即便是在行軍當中也奢華不減。
王光耀卻是有苦說不出啊,表面上看他香車寶馬,極盡奢華。其實他不過是柳飛煙推出來的一個幌子,其實什麼事都不管的。
說句不客氣的話,他就是柳飛煙傀儡,人家高興了,你就是白蓮教的首領,人家不高興了,你狗屁都不是。
當然王光耀也知道自己的身份,努力的做好這個傀儡。
在王光耀車馬不遠的地方還有一輛馬車,這輛馬車雖然表面上沒有王光耀的奢華,但是裏面另有乾坤。
因為這是黑蓮聖女的座駕。
馬車裏面,染着一個銅火爐,鋪着厚厚的毛毯,毛毯上躺着一男一女。
「蘇郎你真有辦法,一句話就讓那個邱炳辰燒了浮橋,了卻了我們一個心思。」
柳飛煙笑吟吟的說道。
此刻的她脫掉了黑衣斗篷,露出了嬌嫩的面容,纖纖玉手溫柔果脯遞到蘇則的口中。
一名男子枕着柳飛煙的玉腿,張口咬住她遞過來的果脯,大嚼起來,正是蘇則。除了他也沒人能夠讓柳飛煙這麼禮遇。
二人一直聚少離多,如今好容易在一起了,柳美眉自然對他無比的溫柔。
穿着厚厚的皮毛大衣,吃着可口的肉脯果蔬,喝着山西的汾酒,身邊還有白蓮教的聖女伺候着。
這哪是行軍,簡直就是一個安樂窩。
蘇則幾乎有些可不思蜀了。
聽柳美眉說起這個,他忙吐出嘴裏的果核,笑道:「其實這也沒什麼,只不過是給他們提個醒而已。好讓他們知道我們白蓮教也不是好惹的,這一次是破釜沉舟,大不了一拍兩散,誰都別想好過。打咱們補給的事情他們也想都不要想了。」
的確,蘇則的這一出,讓邱炳辰見識到了他們的狠決,自斷後路沒有補給,每家只帶少量的糧食。
攻下城來可以順利補給,攻不下來自謀出路了。
就算現在吞併了白蓮教也無濟於事了,因為他們的手中也只有十天的糧食。
邱炳辰這才無奈答應燒掉了浮橋,他們的軍糧全都依賴白蓮教的供給,如今白蓮教擺出破釜沉舟的架勢,他們也只能跟去拼命了。
柳美眉頓時又有些擔憂了,道:「蘇郎,接下來我們該怎麼辦?按照你的吩咐,我已經將糧食全部帶來了。如今按照我們的消耗,糧食也只能夠支撐十天左右?十天以後我們也面臨着斷糧的問題。要不要我派人多起出一些糧食運送過來。」
三軍未動,糧草先行,這大半年的時間,柳美眉用蘇則給的錢積攢了不少糧食,這才扯起了數萬人的規模。
當然這些糧食被她秘密的藏在幾處地方,這會兒運送過來的不過是一個零頭而已。
不可!
蘇則急忙擺擺手,貯藏的糧食是他們最後的底牌,不到萬不得已是不能動用的。
能支撐十天嗎?
蘇則想了想,道:「雖然少了點,但是也差不多夠了。」
白蓮教五萬人馬可以支撐十天,天順軍也差不多,如今斷了退路,大家只能全力攻城,掠劫裏面的糧食補充自己了。
天順軍的目標是臨潼,白蓮教的目標是咸陽。
但是蘇則知道李忠有不是那麼好對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