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奎!
聽到這個名字,眾人頓時議論紛紛,顯然是知道他的來歷的。
前首輔張鳳府的兒子,詹事府少詹士,也是未來太子的肱骨之臣,未來入閣拜相也是水到渠成的事情。
但是……
眾人頓時有些唏噓。
人有禍福旦夕,月有陰晴圓缺,先是張鳳府死在朱瑞的逼迫,接着太子又貶回了程王,這個未來的輔臣也變成了南京吏部的一個閒員。
儘管朝廷又給了張鳳府一個體面的喪禮,但是也沒有改變張奎從雲端跌落到地上的命運。
為了跟張氏一黨撇開關係,當初張氏門下的官員都刻意的跟張奎保持了距離,就連張鳳府一手扶持起來的浙直總督黃寬也是如此。
沒人會對一個垮台的二代感興趣的。
人走茶涼,這就是社會,這就是人性。
張奎也很快接受了這個事實,再也無心政治,一味的吃喝玩樂起來,反正他也不差錢。
朱皇帝對他們張家還是網開了一面,並沒有感激殺絕。
他老子死了沒幾個月,這廝就大搖大擺的出現在秦淮河上了。
這個紈絝!
蘇則心中冷笑了一下,他沒忘了當初朱紫怡是怎麼遇險的,若不是火真人來得及時,這丫頭就要香消玉損了。
這段時間,他一直沒有機會來找這個混蛋,沒想到居然在這裏碰上了。
波斯美姬得到了張奎的打賞,這會兒跳的是更賣力了。
好好好!
張奎大力的拍了拍手,笑道:「好腰,好腰,本公子就喜歡這個調調,來人給老鴇說,這個妞兒我定下了,讓她開個價吧。」
這廝原本就是個色中餓鬼,在京師的時候就弄了一個天上人間,養了不少美女。
如今雖然不比以前了,但是他府上仍然有很多嬌妻美妾。
這廝侵淫此道多年,尋常的女子已經不能引起他的興趣了,四夷館這種充滿異國風情美姬正和他獵奇的胃口。
於是大手一揮,便將這名波斯美女收下了。
這廝隔三差五的就來四夷館轉悠,看到中意的夷女就出大價錢買走。
等一下!
蘇則笑眯眯的站了出來,斯條慢理道:「巧了,這個波斯貓我也看中了,無論開多少價,本公子收了。」
張奎只是冷冷的打量了蘇則幾眼,輕蔑道:「一萬兩!」
他根本沒把蘇則看在眼裏。
秦淮河上的**除了罪大惡極不得赦免的犯官妻女之外,其餘的都是可以贖身的,只要你肯出的起價格。
**的身價跟她們的容貌才藝有關,只要不是四大名妓那種台柱子級別的,一般的都能商量。
尋常的**的身價也就是數百兩到數千兩不等,好一點的能值個幾萬兩,四大名妓那種級別的已經不是錢能夠解決的問題了。
不過這四夷館的洋妞就沒這麼金貴了,在大明朝的眼中,這些蠻夷就是個玩物,根本就不值多少錢。張奎肯出一萬兩已經是天價了。
蘇則笑容不變,啪的一聲打開了摺扇扇了扇。
「兩萬兩!」
此話一出,張奎的臉上立即變了,一雙眼睛眯了起來,上下打量了蘇則一番。
他原本以為蘇則是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所以也懶得跟他廢話,當下甩出一萬兩,想將這小子嚇退了。
但沒想到人家立即接招了,反而比他出的價高一萬兩。
來者不善啊!
張奎這才覺得對方是衝着自己來的。
三萬兩!
張奎哼了一聲,緩緩的說道。
張家二少什麼時候退縮過?
既然是來找茬的,他自然也會接着。
一個夷女居然出到了三萬兩!
眾人也不由的驚呼起來,紛紛的圍了上來。
這年頭最不缺的就是看熱鬧的人。
很好!
蘇則收起摺扇,他最了解紈絝子弟的毛病,那就是寧要面子不要里子。
十萬兩!
他收起了摺扇,嘴角露出了一絲冷笑。
既然如此,那就跟這個紈絝玩個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