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個人一聽,也是這麼個理兒。
不患寡而患不均。
一句話道破的人類的本性。
合夥做生意更是如此。
內部的紛爭都是由於分配不均而引起的。
秦楚風咳嗽了一聲,道:「蘇兄弟,你的意思……」
這時候,他們也應該探探蘇則的底線了。
蘇則伸手拿起桌上的茶盞,喝了一口,道:「一百四十五萬兩除去七十萬還剩下七十五萬,咱們兩家二一添作五,這樣大家面子上也說得過去。畢竟花魁的事情還得仰仗各位,其他的賭坊老闆也說不出什麼來?」
門萬海搖了搖頭,道:「蘇兄弟,蘇兄弟,少了點,少了點。我們四個要全力支持素問姑娘上位,需要一筆不小的花費啊!再說官府那邊也要打點的,萬一鬧出什麼事了,大家都有損失不是?」
他伸手在桌子上敲了敲,道:「這樣吧!五十萬兩,實在不能少了,否則的話,我們這邊也不好交差啊!」
門萬海一開口,剩餘的人都隨聲應和。
蘇則心中冷笑了一下,這廝說的煞有介事的,其實想要素問上位也就是他們幾個一句話的事情。
既想讓馬兒跑,又不想給它草吃是不行的。
這錢一定要給,人家也不會給你白忙活。
可是給多少就是個問題了。
蘇則的心理價位就是四十萬兩。
為什麼是四十萬呢,四個人每人十萬兩,對於他們來說也是一筆不小的財富了。
這個誘餌的多少也要有學問,給的太多自己肉疼,給的太少人家看不上眼。
再此之前,蘇則仔細考察了一番四個人的收入,這才定下了一個四十萬的價碼。
這相當於四個人一年多的收入,正好能夠引起他們的興趣。
圍繞這這個問題,蘇則和門萬海展開了激烈的辯論。
一個認為非五十萬兩不行,另一個只肯出四十萬。
雙方就因為這十萬兩僵住了。
蘇則心中有數,咬緊牙關。
可是門萬海也是一方大人物,他心中也有一本帳。
蘇卿憐勝出,蘇則可以賺取七十萬兩不假,可是素問姑娘勝出的話,他可是能夠多賺幾十萬兩的。
這也是他來找己方四個人的真正目的。
除了己方四個人,誰也沒有能力左右這場花會的局勢。
雙方和則雙贏,分則俱損。
蘇則肯定也明白這個道理。
雖然合作不成,蘇則也是賺錢的,可是比起合作來,他賺取的錢少得多了。
想到這裏門萬海心中大定,淡淡道:「蘇兄弟,秦淮河上除了我們四個,沒有人能把素問姑娘捧上花魁的寶座。你要想利益最大化,那就要跟我們合作不可。」
這話已經隱約有些要挾的味道了。
「四十萬兩,諸位老闆,這是我們賭坊的極限了。超過了這個價位,我跟整個南京的賭坊同行交不了差。」
蘇則說着緩緩的站了起來,道:「如果不行的話,兄弟就回去安安穩穩賺取那七十萬兩了?」
這就是主動權的好處,老子想談就談,想不談就不談。
就算素問拿不到花魁,他還有七十萬兩保底呢,這些人可是毛也撈不到一根。
見到蘇則站了起來,四個人都有些慌了。
蘇則今天走了,在想讓他回來可是千難萬難了。
放走這麼一個賺大錢的機會對他們來說那絕對是個喏大的損失。
四十萬兩啊,每人也能分到十萬兩呢。
門萬海財大氣粗或許看不上這十萬兩。可是朱湘白和金不換心中早就笑開花了,這種好事上哪找去。要不是他們插不上嘴,這會兒早就應允了。
眼見二人就要僵局。
秦楚風急忙端起酒壺給二人滿上,笑嘻嘻道:「二位,二位,天色已晚了,咱們不說這件事了。來喝酒,喝酒!」
說着跟朱湘白和金不換打了一個眼色。
二人心領神會,一個去勸蘇則,一個去勸門萬海。
酒局為什麼要有陪酒的,那是關鍵的時候需要他們和稀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