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兩天剛下了一場雪,戲台外面的空地根本不會有人清理,莫燃一路跑着來到戲台,深一腳淺一腳的踩在雪地中,融化的雪水濕了鞋襪,冷的莫燃一個勁兒的發抖。
尤其是站在戲台中的時候,陰冷的感覺包圍過來,裏面太黑,莫燃打開了手電筒走到了瘋老九的棺材前面,地上還留着少許頭七時燒的紙錢灰屑,其它什麼變化都沒有。
山中的夜晚太冷,莫燃渾身都忍不住打顫,平息了一下跑了半天的呼吸,「我已經來了,你是人是鬼,都該現身相見了吧?」
聲音在空曠的戲台迴蕩,面對着一口棺材,再加上這戲台據說很不吉利,過去戲班子變戲法時鬧出過人命,後來陸續發生過很多鬧鬼的事情,使得這戲台更加陰森詭異。
回音一圈圈消失,而隨之而來的安靜更加折磨人的心智,莫燃告訴自己不能走,她一定得等着,就算等到天亮,她也要探個究竟!
不知道過了多久,莫燃感覺身體凍的快不是自己的了,才忽然感覺一陣風吹來,莫燃猛的打了個哆嗦!
後台只有一個小門通往外面,風根本吹不進來!而這風陰森森的,直吹的人毛骨悚然,更像是傳說中的陰風!
莫燃握緊了手電筒,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她感覺周圍忽然暗了許多,只留下手電筒筆直的光線照在棺材上,燈光下的塵埃清晰可見。
那陰風還在吹,忽然!手電筒連閃了幾下,詭異的熄滅了!
莫燃沒有太驚訝,她在站在這裏時就已經準備好面對任何意料之外的情況了,即便是看到一群厲鬼,即便今天小命不保,那也是她選擇的!
黑暗中莫燃根本無法掌握主動權,乾脆以不變應萬變,一動不動的等着。
半晌,視線中猛的一亮,七簇火光跳躍着漂浮在後方,照亮了黑暗中的情形,莫燃則是瞳孔一縮,緊緊的盯着棺材上面坐着的人!
真是瘋老九!他的打扮跟生前無異,破舊的棉襖穿在身上,蓬頭垢面,翹着腿吊兒郎當的坐在棺材上,這會兒正扶着下巴打量莫燃。
「你怎麼知道我有大仇未報?又如何知道我的仇人是誰?」
莫燃才不管這個瘋老九為什麼會以這種方式出現,生前的他到底是真瘋還是假瘋,開門見山的問了她迫切想知道的。
「呵呵呵,小姑娘不要急,這麼大的事情總要慢慢道來,急性子可辦不了大事的。」那瘋老九翹着的腿一抖一抖的,嘿嘿笑的那兩聲頗有些猥瑣。
莫燃看了看他,老頭兒腳上並沒有穿鞋,一雙腳黑的跟煤球似的,衣服上的棉絮時不時的飄下來一團,雜草一般的頭上還有不明物體竄來竄去。
莫燃很懷疑她是不是病急亂投醫了,這老頭渾身上下看上去沒一處靠譜的。
不知道是不是莫燃的眼神太過直接,瘋老九忽然氣急敗壞的跟莫燃吼道:「真人不露相,露相非真人!小姑娘以貌取人可是會吃大虧的!」
莫燃不以為意,但從善如流的點了點頭,說道:「你叫我來有何事?如果是我能辦到的,一定全力以赴!」
莫燃想挖出瘋老九口中的秘密,但她清楚,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她必須以相應的代價來換。
瘋老九繼續吊兒郎當的晃着腿,但顯然對莫燃的識時務滿意了很多,口中嘟囔:「都怪莫三兒那個小氣鬼,連個壽衣都不給老頭兒我準備,害我這副樣子見人……」
「你這小姑娘心裏指不定怎麼腹誹我呢,也就老頭兒我大度,不跟小孩子一般見識……」
莫燃默默的聽着他自言自語,過了一會兒才見那瘋老九忽然從棺材上跳了下來,一隻手猛的抓向莫燃!莫燃心中一驚,可根本沒有反抗的餘地,對方的動作太快!快的她看都看不清!
瘋老九扣住莫燃的肩膀,輕輕一帶,眼前閃過幾秒鐘的黑暗,等視線再次清晰時,莫燃驚訝的瞪着眼前的一切。
莊嚴肅穆的祠堂,左右燭架上無數長明燈將祠堂的每個角落都照的清晰無比,黑色大理石的地面上光可鑑人,一排蒲團整齊的擺在下首。
而正面是四五米高的靈位牆,一個個木質的靈位整齊的擺放,粗粗看去根本看不出有多少!那數不清的靈位也讓這祠堂里充斥着一股說不出的凝重和壓抑。
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