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殺,一個天魔。」刑天道。
迦藍卻笑道:「不如說是你們的情敵?」
刑天道:「現在看來是的。」他倒是不意外迦藍這妖僧什麼都愛觀察,反而問道:「是不是很有趣?」
迦藍的笑宛如佛像般溫和而慈悲,他從也從不掩飾自己對這些人的興趣,「是。」
刑天卻猛的一甩棍子,那些咬在上面的魚被甩的四散遊走,他看向迦藍道:「看戲的人往往不知道自己早就是戲中人。」
迦藍似乎並不懂刑天的諱莫如深,可他道:「同台的都是角兒,小僧若在戲中,那也是參與了一場好戲,何樂而不為?」
刑天不語。
魂落卻想起了昨天晚上的事情,他問道:「纖絲蟲毒是什麼毒?」
刑天道:「淫毒。」
魂落的手緊了緊。
……
竹屋內,氣氛低迷,鬼醫給莫燃穿了衣服,蓋好被子之後看向血殺,他平靜的說:「你現在走,就可以當做什麼都沒發生。」
血殺只看着莫燃,「我等她醒來。」
鬼醫道:「莫燃中的是淫毒,你若真為她好,現在就走。」
血殺看了一眼鬼醫,他當然知道昨天晚上莫燃不對勁,可他不可能當做什麼都沒發生過,對他來說那很重要……不過血殺並未解釋,他只道:「如何解?」
鬼醫道:「若能找到竹心蟲,便可解。」
血殺抿唇,面對幾個並不歡迎他的人,他最終說了一句,「等莫燃醒來,我有話跟她說。」
鬼醫看了看莫燃,他道:「她快醒了。」
莫燃昏迷是因為纖絲蟲沉睡了,等到纖絲蟲穩定了,她自然會醒來,而鬼醫隨後竟然出去了,厲鳴犴、唐燼、江潮也各自出去了。
即便他們真的想把血殺碎屍萬段,但那也要莫燃同意才行,他們絕對不想讓莫燃為難,所以真當事情發生的時候,都選擇避開了,讓莫燃自己處理。
血殺坐在床前,一雙異瞳靜靜的落在莫燃身上,他也想不到昨天晚上會發生那樣的事,可他卻並不後悔,他接受的很平靜,而且是一種前所未有的心安,就像是一粒隨風四散的塵埃,就在昨夜有了歸處。
不管莫燃會怎麼對他,他都知道他該做什麼。
不久,莫燃眼皮顫了顫,慢慢睜開了,即便做好了心理準備,血殺還是坐直了身體,好看的下巴緊繃着。
莫燃看清了旁邊坐着的人正是血殺後,先是愣了一會,很快就記起昨天晚上她帶着血殺去河邊修煉,雖然後來的事情她不記得了,可是她在清醒的時候就隱隱感覺到纖絲蟲毒發作了,再加上情事過後的疲累,莫燃臉色一僵,這都天亮了……
「我……」莫燃艱難的看向血殺,問不出口了,她四下看了看,卻見房間裏只有他們兩人,她還是把心一橫道:「我是不是對你做了什麼?」
血殺去盯緊了莫燃的眼睛,那雙異瞳魔魅又深沉,像是有吸力一般,讓莫燃無法移開,血殺道:「你不記得了嗎?」
一聽這話,莫燃心裏就涼了一截,「對、對不……」
莫燃想解釋一下,不是她忘了,而是完全沒印象,可是血殺卻忽然打斷她道:「不記得就算了,你不用跟我道歉。」
莫燃爬起來靠坐着,她很歉意,她最近好像總是做這種糊塗事,血殺的話讓她有點難過,她也不想這樣,血殺不同於刑天,他沉默寡言,可他們一直都相處的不錯,她很珍惜這個朋友,她真的不想因為那種事情把他們之間的關係弄的很奇怪。
她想,如果她今天處理不好這件事情,弄不好就失去血殺這個朋友了,正因為這麼想,所以思緒異常混亂,半晌都找不到語言。
血殺卻道:「你不必自責,昨天晚上的事我才是誘因,如果不是因為我,你的毒也不會發作。」
莫燃道:「是我考慮不周到。」
莫燃也不想讓血殺自責,如果她不是太自信,如果事先通知一下鬼醫,也不會發生後來的事。
血殺的眼神微微波動,他看着莫燃道:「莫燃,我一直沒告訴你,你幫我修煉時的心法是雙修心法,否則普通的修煉也不足以牽動你的毒性。」
莫燃愕然的看着血殺,慢慢皺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