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風踱步到莫燃面前,垂眸看着她懷裏的黑貓半晌,忽然眉頭一挑,似乎有所發現,「昨天見到這叢林中有人撥雲弄雨,讓爺一頓好找,沒想到最後卻是一箭雙鵰。」
莫燃也看了看刑天,而刑天根本就沒醒,閉着眼睛在她懷裏窩着,別提多愜意了,她想,沐風應該是認出刑天了,不過她沒有多說,卻是問道:「你怎麼跑來須彌界了?」
沐風笑着看向莫燃,「天界太無趣,自然該來須彌界玩玩了,況且,爺可是說過,再見面時會報你解開爺的封印之恩,此次來須彌界自然也是尋你。」
莫燃沒想到他又提起,還當他是隨口說說呢,於是道:「那件事已經過去了。」
沐風卻道:「於爺而言過不去,有恩必報,有仇必還,這是爺的原則。」
莫燃拍了拍將軍,讓它接着走,「那你隨意吧。」
沐風不緊不慢的跟在旁邊,看他腳步也悠閒的很,可實際上不管將軍是跑是停,他都那麼閒庭漫步,卻也如影隨形,只聽他忽然道:「抱着那貓怪累的吧,你給爺,爺幫你抱會。」
莫燃挑了挑眉,把黑貓遞了過去,可正當沐風伸手接住的時候,黑貓那軟軟的肉墊下伸出尖銳的指甲,猛的朝沐風的手撓去,幸虧沐風躲得快,沒有被撓到。
莫燃這才又把黑貓抱回來,而黑貓眼睛都沒睜開,在莫燃懷裏拱了拱,急着睡了。
「呵呵……這隻懶貓,爺還以為他真的死了。」沐風嗤笑道,勾手拿下了腰間的酒葫蘆,仰頭喝了一口,那動作別提多瀟灑了,「對了,上次見面時,你可是連刑天的名字都不曾提過,保密工作做的真夠不錯的。」
說實話,沐風在這裏見到莫燃抱着刑天,是相當驚訝的,那個不可一世的戰神,竟然變成那樣的小萌物窩在莫燃懷裏,他簡直要懷疑自己眼花了,若是讓他想像那畫面,他絕對想像不出來,可親眼見到時,又覺得毫無違和感,甚至畫面有絲絲美好。
不知為何,總覺得這種事放在小奶娃身上,格外容易被接受。
莫燃卻是撇了撇嘴,「那是因為,那個時候我還當他就是只貓。」
沐風又笑,他轉頭看着莫燃,小奶娃好像比上次見面時更好看些了,也可能是他越看越喜歡的原因,此時突然問道:「你可有勤加練習笛子?」
莫燃這才看了一眼沐風,道:「沒有。」
「唉。」沐風一嘆,「說了再見面時給爺吹曲的,你是不是完全沒當回事?這多傷人啊。」
莫燃才納悶,她吹的是陰陽笛,他又不是沒見過陰陽笛下鬼哭狼嚎的場景,所以聽曲?這曲子未免太重口味了點,她會當真才怪,「回頭找個地方給你聽曲,想聽多少都隨便。」
沐風卻道:「爺要聽的是你吹的曲,若換了別人,還有什麼意思?」
莫燃覺得沐風這分明是難伺候,眼看天都快黑了,她讓將軍跑快點,得找個晚上落腳的地方。
不久,莫燃又找到一處山洞,進去重新取出了帳篷,生了一堆火,莫燃剛坐在火堆旁,懷裏的黑貓忽然蹭了蹭她,然後閃身跳在一旁,眨眼間就變成了帥的人神共憤的刑天了,他隨意的一捋衣袖,抬眸望了望對面的沐風,沐風手裏提着他那酒葫蘆,也閒閒的望着他。
莫燃就看着他倆眉目傳情,過了許久刑天才道:「被三界地脈壓了這麼多年還能重見天日,這麼大的事也沒人幫你慶祝吧?」
那聲音,那語氣,嘲笑又諷刺,反正每個字都直刺人心窩子。
沐風卻是悠悠的笑,「對啊,醒來一看,能給爺慶祝的都死光了,那些當年為了害我不遺餘力的人,也都趕着投胎了,去天界轉了一圈才發現,那些老東西們死的好着急,還是你好啊,禍害遺千年,見你還沒死,我就放心多了,如今有你還有小奶娃幫我慶祝,雖然遲了點,但總算爺心裏舒坦了。」
說着,刑天變出兩個碗來,自顧自的給莫燃和刑天面前都放了一個,拿着他的酒葫蘆就要給兩人倒酒,卻被刑天及時躲開了,順便把莫燃的碗也一併拿開了。
他自己取出了一壇酒,道:「誰知道你的葫蘆多少年沒洗過了。」
話中自然是毫不掩飾的嫌棄。
沐風看了看自己的酒葫蘆,嗤笑一聲,「爺這酒是好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