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十月懷胎生的骨肉,賀春蓮還是不忍心,況且她從未覺得自己的女兒比別人差。
劉子嫵感動的一塌糊塗,忙不迭的點點頭,「母親,女兒聽您的,一定給您爭氣!」
劉子嫵底氣十足,她覺得那麼多貴女都被硬塞給傷殘將士,還不如死了算了,站出去的人中,就有自己一個。
而偏偏自己沒事,劉子嫵甚至覺得戚曜那一腳,是故意的,幫她躲過這一劫。
說明戚曜對她也不是沒有感情,劉子嫵每每一想到這,腰杆子挺直了。
賀春蓮趕緊吩咐下人去找大夫,等了天黑,也不見蹤影,房間裏亂成一團,就讓丫鬟收拾了。
「夫人,大夫都不在,找了一圈了,愣是沒有一個。」
「夫人,我們也出去找了,就是沒有。」
賀春蓮蹭的一下坐了起來,擰着眉,「怎麼會這樣?」
劉子嫵洗漱一番後,帶上了面紗,倒也不嚇人,聞言就急了。
「你們這幫廢物,還不快去找,耽誤了我的大事,饒不了你們!」
「二小姐,奴才們跑遍了全城,一共就那麼幾家,都不在,只有一個學徒,不過暫時沒有牙,只有……假的。」
有一位小廝說道。
劉子嫵眉頭跳了跳,拿起桌子上的茶盞,就砸了下去。
賀春蓮嚇了一跳,「子嫵!」
「那還愣着幹什麼,還不快去找來!」劉子嫵怒呵。
「是!」小廝忙不迭地跑了,大約有過了半個時辰,又回來了。
身後領着一個二十歲左右的學徒,匆匆趕來,身上還背着一個藥箱子。
「請二小姐張嘴,讓我瞧瞧。」
劉子嫵看了眼周圍,丫鬟紛紛低頭,劉子嫵拽掉了面紗,張了嘴。
男子倒抽口涼氣,「這牙斷的挺厲害,無法消腫,暫時不宜補牙,不如在等些時日。」
劉子嫵頓時就急了,「讓你補就補,哪來那麼多廢話,又不是不給你錢!」
男子無奈,從盒子裏拿出一個錦盒,放下了桌子上。
「暫時只有獠牙和兔牙,沒有旁的了,二小姐確定要補嗎?」
男子原本就是給動物補牙的,冷不防被人拽過來,也是無奈之舉。
劉子嫵毫不猶豫的點點頭,選了幾款兔牙。
「別羅嗦了,快點吧。」
男子一聽,拿起工具,一整晚劉子嫵沒少哀嚎,整個劉府都能聽見。
次日這事傳到厲氏耳中,笑了笑,「這兩個活寶可別去,別耽誤了國公府,活該!」
賀言綺對着鏡子看頭釵,毫不在意道,「我向來也沒將這兩人放在眼中,一堆蠢貨,後日就是慶功宴了,那麼重的傷,去了也是丟人顯眼。」
厲氏聞言點點頭,「這話說得是,她們哪裏比得上你的一根頭髮絲兒,不自量力。」
賀言綺笑了笑,「對了,母親,父親說今兒要領回一個女子去跟着祖母,那人姿色如何?母親見過嗎?」
厲氏笑意一沉,那女子肖似賀二爺擺明了就是賀二爺在外頭養的孽種,偏偏在這個時候過來膈應人,夠憋屈的。
「母親,既然人家不願進府做小,不是正合了您的意嗎?回頭再想辦法收拾就是,就在眼皮子底下,還不是攥在母親手裏。」
賀言綺勾唇冷笑,壓根就沒把那孽种放在眼裏。
厲氏深吸口氣,「你說的是,這些都不重要,母親就等着綺姐兒有出息,母親日後腰杆子也直些。」
賀府都是在緊張期待中度過的,花了不少銀子,賀老夫人的臉總算是消退了。
賀老夫人鬆了口氣,在慶功宴的次日,將大夥都召集過來。
賀春蓮忙帶着劉子嫵和劉子歌姐妹來,賀老夫人瞥了眼劉子嫵臉上的面紗。
「摘下來讓我瞧瞧。」
賀老夫人緊盯着劉子嫵,劉子嫵硬着頭皮,只好將面紗摘下,緊閉着唇,臉上的腫算是消退了,看不出痕跡。
劉子嫵幾乎將整盒的藥膏抹在臉上,整天對着鏡子瞧,總算是有點效果。
賀老夫人剛要點頭,劉子嫵忽然開口了,一雙大兔牙明晃晃的,叫人移不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