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拙峰的前賢大能,無比了得,不留一字,不留一言,以整座主峰為經,傳下九秘之一,使之不絕,流傳後世,手段極其非凡。
沒過多久,整座拙峰,便是煥然一新,變得古意盎然,像是穿越時空,歸回到了萬載以前,如荒山野嶺,似從未被開發過,比現在還要普通,但卻有一自然的氣息在流轉。
遠處的那些主峰上,很多強者在眺望,遠觀拙峰的奇異變化,不少人露出了吃驚的神色,皆是隱隱猜測到,沒落的拙峰傳承,只怕是要再次重現天日了。
天地間仿若有一條條「線」在交織,有一道道未明的規則化成了秩序,衍生出莫名的力量,在虛空中構建出種種紋路。
萬物枯榮,生死輪迴,自然演變,像是在闡述一種無上之道。
生生滅滅,無止無休,初生,發展,繁榮,乃至毀滅,變幻不定,虛實演變,天地間,氤氳朦朧的道韻在向四周擴散。
林峰的眸子,望穿一切須彌變化,捕捉天地道痕軌跡,雙眸由光燦到灰暗,由生機到空寂,然後再逆轉,與這些莫名的紋絡在一同變化,捕捉它們的軌跡,與它們共同演變。
山巔之上,三道身影俱都一動不動,與天地相融,各自參悟,接受傳承。
最終,寂靜的拙峰上,一切景物都消散而去,再不見蹤影,拙峰還是一如過去,山還是那山,水還是那水,草木還是那草木,沒有什麼特別的變化,依如過去。
林峰彈了彈身上的白衣,抖落塵埃,緩緩站起,清風徐徐,吹起了他的衣襟。
九秘之一,皆字秘,已經被他所得,而且,此次參悟拙峰傳承的自然大道,對於他也是大有收穫,林峰感嘆不虛此行。
半日後,李若愚醒轉,長身而起,整個人極其飄渺,顯得無比的虛無與遙遠,像是立身在雲端,隔着一片星空,沾柒着歷史的塵埃。
不過,很快便發生了變化,雲霧散盡,他變得普通了起來,像是鄉村中的平凡老者,沒有一點出奇之處。
此刻,拙峰下早已聚滿了人,不過卻沒有一人擅闖,更無一人飛臨高天,全都在山下靜靜的等候,絕大多數人都是為投師而來,想要加入拙峰這一脈。
此時,再也沒有一人敢輕視拙峰,再也沒有一人敢將這裏當做荒山野嶺,隨意降臨。
絕大多數人都是各座主峰的傑出弟子,甚至有不少人是各座主峰的峰主的子嗣。
李若愚靜靜立身在山上,沒有看山下眾人,反而是向林峰和葉凡兩人看來。
先是視線落在葉凡身上,眼中神色莫名,但最終沒有多說什麼,又看向林峰,神色凝重。
「恭喜道友,得到拙峰傳承,修為也是大有進步。」林峰微微拱手道。
「道友也是有所收穫啊。」一個小小的道宮境修士,竟稱他為道友,不過李若愚卻是沒有生氣,反而是同樣回敬了一禮。
「道友何來?」李若愚直接問道。
「來處來。」林峰微微一愣,淡淡道。
「那道友又將往何處去?」李若愚又問。
「天地間。」林峰繼續答道。
「好。」李若愚不再多說,轉而看向葉凡,問道:「你可願真心加入我拙峰,成為我之弟子?」
葉凡心中一動,老人的話很有講究,他頓時一陣遲疑,看向林峰,並沒有立刻作答。
「別看我,你自己想留下便留下。」林峰聳聳肩,翻了個白眼道。
「呃……」葉凡無語。
「我明白了你的心意……」李若愚輕嘆。
「前輩,我願加入拙峰。」葉凡心中有些慚愧,決定留下來。
「無需如此。」李若愚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道:「現在,你們都暫且算是拙峰的普通弟子吧,林峰他有自己的道,而我的道也並不一定適合你,葉凡你可以隨時離去。」
林峰點點頭,沒有多說什麼,拱手向老人一禮,算是謝過。
「前輩,事實上,方才我已經得到拙峰的部分傳承。」葉凡卻是坦然道。
「我已明曉。」李若愚點了點頭,道:「你們得到了秘術,你們可以修行,但請不要外傳。」
「如此也是應該。」林峰和葉凡都是點頭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