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浩,送我去縣委,我要去找謝書記。」進到車裏,徐兵一臉凝重的說道「刀口鄉,確實需要發展了。」
「徐縣長,多謝您費心,但是這謝書記,我看還是不要找了吧!」這會兒的張文浩有些後悔剛剛那樣做,如果徐兵真的因為自己剛剛的衝動而跟謝雲鬧翻了天,那自己以後的工作更是不好開展了。
「我找他不是為這個。」徐兵大口喘了幾口粗氣「省城之行,必須順利,高速公路,必須途徑嵐山縣,如果再不思發展,說不定以後縣政府都要沒有地方辦公了,這次去省城,把謝書記一併叫上,整天找那些搞講座的有本事,遇到真事了就退縮,這是一個一把手的作風嗎?」這話,徐兵說的很氣憤,張文浩也知道,在某種程度上,徐兵也是有意說給自己聽。「徐縣長,大家的眼晴是雪亮的,誰在為民做事,誰在貪圖享樂,大家心裏有數,沒有必要爭一時之氣。」張文浩本不想說這些話,但是又害怕因為徐兵而影響了嵐山目前的穩定,這是張文浩最不希望看到的,如果出現了這種不和諧的官場之爭,那自己想要做點事的想法就得泡湯,尤其要是因為自己而引起爭端,說不定還會讓蕭遠山跟何萬江對自己有看法。
「那也不能眼睜睜的看着一級政府連個辦公場所都沒有啊!」徐兵心裏一顫,暗道這個小子不愧是領導身邊呆過的,竟然讀懂了自己心裏的意思,不過,他依然不肯輕易放棄,對他來說,這就是一次絕佳的機會,只要是能牢牢抱住張文浩的大腿,徐兵覺得自己的事情基本就能成功,如果這根大腿抱不上,指不定自己就能終老到縣長的位子上。
「如果徐縣長執意要去,那我送您過去就行了,不過,刀口鄉政府辦公場所的事情,我們已經通過其他的途徑解決好了。」張文浩這會兒有點煩了:我來刀口鄉是做事的,不是參與你們之間爭鬥的,這麼破的一個地方,你們一二把手爭來爭去的有什麼用?
有這個閒心,還不如想想怎麼把嵐山縣的經濟發展上去,這種破地方,該下雨的不下雨,不該下雨的時候全都是暴雨,雖說人干不過天,但是,現在的科技這樣發達,你們好歹也得想個辦法啊!還有那破路,現在的縣市區,哪裏還有這樣的路?一個整天只知道爭權,一個整天只知道養生,嵐山縣的經濟能發展上去才怪了。
這會兒的張文浩,心裏越想越氣,打心底里,他最煩那些沉浮於表面上的官員,每天人模人樣的夾着個包晃來晃去,從來不想想怎麼真正的做點實事,也從來不為自己下台後着想,那些在位子上異常風光的人,下來之後又有幾個人會拿你當回事?你千着的時候人家看中的是你手中的權力,因而對你恭敬萬分,但是,一旦你離開了那個位子,你就啥也不是,別人見了你估計連句話都不願意說,這種事情,張文浩就知道不少。
寶東縣某單位的一個局長,在任上的時候對下面的人苛刻萬分,即便是身邊的幾名副局長,想要吃個飯報個單子都難的跟上天一樣,所有的好處全都讓他一個人佔了,結果怎麼樣?等到他們幾個都退休了,雖然都是在一個院子裏住,但是他想跟人家幾個一起打打牌人家都不搭理他,另外的還有一個,任上的時候就喜歡咋咋呼呼,啥事都想參與參與,因為是一把手,礙於面子,大家並沒有把他的缺點指出來,待到他退休之後,還有事沒事的去單位轉悠,遇到看不順眼的事情還想着參與一下意見。
終於,有一個人實在是忍不住了「你還以為你是一把手呢,這會兒哪涼快哪呆着去。」弄了一個沒臉,這人回去之後竟然氣的臥床不起,沒多久就鬱鬱而終了,這樣的事情,張文浩相信肯定不少,但是卻不能引起那些目前在位者的重視,一來,他們正在安樂窩裏享樂,二來,他們總覺得自己是對的,總覺得自己做的就是大眾所想的。
當然,還有一種人,他們壓根就不會考慮這些,只想着趁着在位時多多為自己謀取點好處,這樣的人,壓根就是以自己為中心,認為所有的一切都圍繞着他轉才是合理的,殊不知,有朝一日等到發現自己權力失去的時候就會真正的體會到人世間的人情冷暖了,只是,等到那時,他們卻是已經無力回天,想要再改變,估計只能長嘆一聲等待來世。
這一輩子能做的事情,何必非要等待來世,有時候,張文浩很是不明白這些人究竟是怎麼想的,怎麼就會對某些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