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水不腐,戶樞不蠹,說的是生命現象;新陳代謝,推陳出新,說的是生命規律。這裏面最起主導作用的就是那個「新」字!邏輯是如此之簡明,要想具有強大的生命力,就必須有強大的競爭力;要想具有強大的競爭力,必須具有強大的創新能力。
如果說,把所有的官員都弄成一個模式的,拉出去倒是整齊劃一,沒有人會跳出來攪亂秩序,但是,如果這樣,那也就沒有誰願意『做第一個吃螃蟹』的人,大家就都是戰戰兢兢的保持自己現有的狀態,不會出格,也更不會想着改革,也就沒有了創新精神。
但是,官場上一旦失去了創新精神,就等於原來流動的水硬生生的被攔截成了死水,沒有了活性,官場也就無法進步,這都是連鎖的效應。
想到這些,何萬江才陡然想到,對於官場中的一些另類份子,也不能真的就是一棒子打死算完,不給他們機會也是不對的,因為官場在很多地方講究的是真抓實幹、能否抓好落實,而不是一味的委曲求全,現在,大家似乎都在以所謂的『能力』論英雄,說白了,這個能力就是迎合上級興趣愛好的能力,現在眾人的思想就是,誰決定我的位子跟,帽子我就巴結誰,我就大力的追捧誰,我就會像孫子一樣的低三下四的去求誰,哪裏還會想什麼工作,哪裏還會想什麼自己的本分?
久而久之,國將不國,這一點何萬江再清楚不過,所以,他決定,在自己管轄的這一畝三分地上要堅持以發展論英雄,憑實績用幹部,形成幹部工作的清風正氣,形成部門上下想發展、謀發展、促發展的良好氛圍。要摒棄以前那種光說不練,紙上談兵的老作風,改為少說多做,說到做到,說好做好。以前,問題說的也不少,制度訂得也不少,但就是做得少,落實不夠。
在何萬江看來,幹事業、為群眾辦實事既要盡力而為,又要從實際和可能出發,避免承諾過度、承諾過早、承諾不實。要重在實效。如果所有的決策,定一項是一項,項項算數;那政府的工作,就是干一件成一件,件件落實,這樣也能夠調動群眾積極性,就能夠形成凝聚力,就能夠樹立起各級領導班子的良好形象。
想到這些,何萬江決定容許張文浩的造次,甚至,他還想大力宣傳張文浩的造次,因為他這種所謂的造次,其實說白了就是陽謀的一種另類體現,官場上,很少有人喜歡用陽謀,因為陽謀喜歡把事實的真相說出來,在某些時候很容易讓人接受不了,人一旦接受不了了就容易得罪人,而陰謀就不一樣了,即便是水下漩渦再多,那表面也是一面祥和,就是你好我好大家都好,從來沒有說誰誰誰因為意見不同給鬧翻了,但是陽謀就不一樣,一旦說出來就是火藥味十足,耐性差的人就很容易被點着火,性子再烈點的,說不定當場就得翻臉,殊不知,如果真正的翻臉了,才是社會的進步,能夠認識錯誤,在實踐中改變錯誤,這個才是重大進步,大家都知道,國外的某些會議上,人家時不時的就當場掐架了,時不時就因為某件事談不攏拍桌子了,這說明什麼?說明人家的會議才是真正的會議,才是真正的藉助會議來解決事情。
我們呢?我們的會議其實在某些程度上就是宣講一個結果,就是宣講一下個別人所研究出來的最終結果,稱之為會議,還不如稱之為灰憶,說白了每每想起會議那就是灰色的回憶,對於那些能夠在會場上發言的人來說似乎還好一點,對於那些完全就是帶着耳朵去的人呢?那就是灰色的回憶,這就說明什麼,說明官場人的稜角已經被抹平了,大家已經再沒有任何的能力去接受和迎接挑戰,唯一能做的就是隨波逐流。
眼下,好不容易出了一個張文浩,如果再把他這點看上去似乎很倔強的『任性『給泯滅了,何萬江就感覺自己應該算是罪人一個。
蕭遠山沒有想到何萬江會當場訓斥自己,自己怎麼說也是一個正廳級別的市長,而且在座的裏面還有自己所管轄的縣長之類的官員,這樣的訓斥讓他的臉上很沒有面子,但是,沒有面子又能怎麼樣啊?你只能是把打碎的牙齒咽進肚子裏,他沒有反抗的能力,說白了,他不敢反抗,張文浩能豁得出去,他豁不出去。
人,到了一定的位置膽子就小了,就害怕失去了,因為這手中的權力就像是女人的月經,需要不斷的分泌與排泄才有活力,到了一定位置的官員害怕失去手中的權力就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