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烈,是你?」
回首一看,葉天謬不覺呆了呆。此人不是別人,正是他當初在鳳金城遇到過的炎烈。
而看到他到來,那夥計也是不覺一驚,接着趕忙跪倒在地,顫顫巍巍道:「炎公子,抱歉,小的不知他是您朋友。剛剛多有得罪,還望海涵。小的現在就去給這位公子準備房間,一定好生招待,不知公子您要幾間?」
「一間都不要!」
臉色一沉,葉天謬還沒說話,炎烈已是率先開口,喝道:「狗眼看人低的東西,你們這破客棧,還不配接待葉公子這樣的俠士。葉兄,跟我走吧,免得在這兒又惹些世俗銅臭氣,污了你的身份!」
輕吸口氣,葉天謬思量少許,點了點頭,抱拳道:「既然炎烈兄盛情相待,那在下就卻之不恭了。只不過,在臨走前,我有幾句話要跟這個小夥計說一下,請稍等!」
說着,葉天謬又再次回首俯身,伸手將那已然哆哆嗦嗦的夥計腦袋抬起,雙眸中閃過兩道懾人的精芒,狠狠一指那牆壁道:「你給我聽好了,我叫葉天謬,是臥龍學院學員。今天我把話放這兒,天正衛選拔結束後,我們學院的牌子一定放在第一位,不然老子誓不為人!」
「是是是……」
顫抖着身子,那夥計一個勁兒點頭,都快哭出來了。他怎麼會想到,這麼一個下九流學院的學員,會跟皇家護衛隊的炎公子有交集呢?
而炎烈看到他這般兇狠的目光,也是止不住心下一凜,又深深看了他一眼。
相較於兩年前初遇時溫文爾雅,俠義凜然的葉天謬,此時的他,似乎更多了一絲狂傲與霸道。眼底深處,散發着凶獸般的光芒。只是目光與其稍一交集,就有種心顫的感覺。
這小子,兩年來究竟經歷了什麼?怎麼會無來由讓人有種沉沉的壓迫感?
眉頭微微皺了皺,炎烈長長吐出一口濁氣。
沒有在意他那面色的古怪,葉天謬放過狠話後,便再次平靜下來,起身回首,不再看那夥計一眼,而是向炎烈抱抱拳,又恢復了溫文爾雅之態:「炎兄,這次在下要叨擾了。只是不知炎兄帶我要去哪裏?地方是否寬敞?我學院的兄弟們不知可否也落足呢?」
「哈哈哈……寬敞,絕對寬敞,而且臥龍學院的其他人,早已到了!」
「什麼,你是說安院長他們已經來了?」
「沒錯,就在陛下的皇城之內!」朗聲一笑,炎烈淡淡道。
不由一驚,葉天謬不可思議:「安院長他們進了皇城?」
「是啊,你不知道嗎?安院長跟陛下本就是老友,再加上兩位公主的關係,更是親上加親。這次貴學院來帝都,陛下又豈能不好生招待?」
邪魅一笑,炎烈見葉天謬面容呆了呆,還沒反應過味兒來,便繞過他,又來到那夥計面前,指着他喝道:「真是瞎了你的狗眼,你知道這位公子是誰嗎?即將與公主完婚的當朝駙馬,居然住你個破店還往外趕?不識時務的東西,哼!」
什麼?
不覺悚然一驚,那夥計猛地抬起頭來,眼瞳外凸,面色早已嚇得煞白。
噗!
葉天謬也是一口口水噴出,差點沒被自己噎死,趕忙擺擺手,解釋道:「誤會,炎兄切莫亂說!」
「唉,在陛下面前承諾的事,哪來的誤會?葉兄還是趕緊跟我進宮,陛下恐怕也想看看你,對他老人家的承諾完成到哪個地步了,哈哈哈……」
一聲大笑,炎烈已是推搡着極為尷尬的葉天謬,一步步離開了這裏,很快不見蹤影。
只有那夥計呆呆地跪伏在原地,嘴角癟着,都快哭出來了。下身濕了一片,卻是已然嚇尿了。
這時,客棧老闆似乎注意到了這裏的動靜,款步來到他面前,見到這般場面,不禁嫌惡地捂了捂鼻子,叱道:「殺千刀的東西,不好好幹活,坐在這裏幹什麼?還把老子的地方弄得如此污穢不堪,你想死啊?」
「老闆,也許我很快就要死了,嗚嗚嗚……」抽泣了兩下,那夥計可憐巴巴地道。
不由一愣,老闆不明所以:「怎麼,發生了什麼事?」
「老闆,我闖禍了……」
又抽動了兩下鼻子,那夥計將剛才的事說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