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七可

    「這城中實在是太滲人了...顧師兄,我們要找什麼啊?」萬山緊緊跟在顧瑾身後悄悄的問。

    已經是子時以後,可是老祖非要提着燈籠在這一片漆黑的小巷中穿梭,偶爾從死人堆裏面拿出幾根骨頭,細細觀察,不知為何,老祖從房內出來之後的氣壓一直低的嚇人,他都不敢湊過去講話。

    狂風吹打着不知從何處刮來的破碎布料,整條路萬山走的戰戰兢兢,恨不得貼在顧師兄身上。

    「我也不知...」顧瑾搖了搖頭,但是看師尊的動作...師尊應該是在找之前白歡提到的那血祭大陣的線索。

    血祭大陣...聽名字就不是好東西,他倒是在古書上見過有點類似的,祭禮,用這一城的百姓來獻祭...

    「顧師兄,你那日追出去,那魔修真的不在了麼?他不會回來再來暗算我們吧。」萬山膽小的問,這個問題他已經問了好幾遍了。

    「我那日追出去已經沒有人影了。」顧瑾對着萬山重複着之前應付師尊的謊言,不願再在這事上糾纏。

    自從那日見過那般慘狀之後,他真是恨極了魔修,日後定要親手將那個岐羅碎屍萬段。

    顧青辭依舊在前面不緊不慢的走着,全然無視兩人。

    顧瑾一直留意着顧青辭,因為他的舉動神思紛亂,自從師尊表明他的態度以後...心早就沉到了最底下,師尊對他只是對弟子,又如何容得他那骯髒的念頭,原來真的是不可能,就算不是師徒...不是師徒,也許更沒有一席之地了。師尊說過那決然的話語以後,再對他的態度都是旁若無人一般,至今除了向他詢問殺死白歡的魔修相關的幾句話以外,再沒同他講過一句話。

    這大概是最好的結果了,師尊既沒有將他從雲霄宮除名,也沒有驅逐他...可是心中...依舊是不甘心吶。

    他貪婪的盯着顧青辭的後背,想將他拉入懷中的幾乎要將理智吞噬,指甲狠狠的嵌入皮肉,告訴自己師尊現在的身體有恙,他不能再惹師尊發怒。可是一邊又想着,若不是現在師尊虛弱,日後師尊修為恢復了他哪裏還有機會碰到師尊,說不得等回了雲霄宮,便把他趕的遠遠的,再也不讓他上無念山。


    充滿惡意的念頭在頭腦里一閃而過,他連忙清醒,後背都驚出一身冷汗,他怎麼會有這麼惡毒的念頭,若當真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師尊非得恨極了他不成。

    顧瑾面上不顯,腳步還是牢牢的跟着顧青辭,他也沒有把握岐羅一定不會回來,如果岐羅知道師尊如今的狀況,一定不會放過這麼好的機會,都是他的錯,明明師尊的身體漸漸好轉了,若不是他把師傅氣成那樣,也不會如此。

    雖然師尊一直很自信,可他卻不希望師尊再召那什麼魔出來,誰知道是不是真的無害。

    前面的人腳步驟然停下,顧瑾以為師尊發現什麼了,明知道他不會回答,還是下意識關心的問:「師尊怎麼了?」

    顧青辭抬起頭,夜幕褪去,一縷霞光露出,穿過集聚了太久的陰雲,泄露出一點點明亮,一群雪雁盤旋在霞光之中,純白的羽毛染上了淡淡的粉紅,與這靜寂的度牧城格格不入。

    那群雪雁抖擻着翅膀,緩緩的落了下來,才能看清原來每隻雪雁都齊人高,背上坐着一名勾勒着藍色暗紋道袍的修仙者。

    雪雁之中落下一人,身穿藍色長衫,頭束紫白髮冠,眉眼溫潤中透露幾分精明,手持一柄烏黑墨扇,扇上有七道銳利的尖峰,扇面上畫着凡間普通的市井之態。

    七可道人。可生可死,可愛可恨,可去可留,可輪迴。

    顧青辭低咳幾聲,先前周身的低沉頓時一松,朝着那人說:「你來了。」

    蘇墨走上前,探了探顧青辭的手腕,繼而皺起眉頭。「不過一個月時間,你怎麼把自己折騰的這麼慘。」

    顧瑾看着這個元嬰大能,又看着後面跟着的與白歡相同款式的道袍的弟子,很快就猜到了來人的身份——太虛宗宗主七可道人蘇墨。可見他與師尊熟稔的模樣,心中有點不悅。

    傳說中的七可道人,長的跟狐狸一般狡猾,這應當不是師尊喜歡的類型吧。

    顧青辭看了看四周道:「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

    蘇墨很快就反應過來顧青辭的意思,對着毫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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