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泥娃聽到喬雙喜對他娘說了句---「說別人之前還是先想想自己,別鬧出笑話來」,他娘便二話不說,氣呼呼地出了祠堂,他覺得那句話似乎有所映射,可又想不明白到底映射什麼,便不解地問道:「雙喜哥,你那話到底什麼意思啊?」
「沒,沒啥意思,只是隨口說了句而已。」喬雙喜解釋道。
「你以為我聽不出來,」那泥娃站起身,走到喬雙喜身邊,盯着他說道,「你的話裏有話。你就別騙我了,這裏沒有別人,說吧,你那話到底什麼意思?」
「真沒啥意思。」喬雙喜看着那泥娃點了點頭。
「算啦,」那泥娃失望地離開了喬雙喜,又來到了喬曉靜跟前,並說道,「你不說,我也不問你了,我找曉靜姐,她一定不會對我有所欺瞞的。曉靜姐,想必你一定也聽到了雙喜哥的話,請你告訴我他說那句話到底什麼意思,為什麼我娘轉身就離開了?」
「這……」喬曉靜停頓了一下,深吸了一口氣說道,「他可能就是隨口一說,紅杏嬸子可能也不想再爭執了,故而離開了這裏。你,別多想了,只是普通的一句話而已。」
「那我問你,」那泥娃說道,「喬寶財起初要打我十大板的,祠堂內的所有人都聽得清楚,我娘護子心切,不顧會受到族規處罰而出來阻止,他竟然沒有行使他族長的權力,相反他還退卻了,而且還真的放棄了打我。你說,這是為什麼?」
「這……」喬曉靜支支吾吾說道,「這個情況我就更不可能知曉了,到底為何如此,也許只有族長自己心裏清楚到底他是怎麼想的。」
「你們沒有看到嗎?」那泥娃越來越失望,脾氣也越來越暴躁了,在台上轉來轉去,怒不可遏地說道,「當時,台上的那幾個老傢伙紛紛起身,他們都覺得喬寶財因為我娘的一句話而改變之前定下的規矩很荒唐,台下的人更是眼睛裏充滿了費解的神情,甚至有人露出了無比鄙視的神情,似乎覺得喬寶財是因為我娘抓有他不可告人的秘密,這才受我娘言語之威脅才放棄了懲罰於我的。你們說,這其是不是有什麼隱情?」
「泥娃,」喬曉靜擺了擺,背傷讓她難以從容轉身,她咬着牙,歪着腦袋,湊着眉頭勸道,「你,你別胡思亂想了,能有什麼事情呢?也許,也許族長就是因為你還小,挨不住板子,才,才改變主意的。沒挨板子,這是好事,難道你還真想嘗嘗板子的滋味?」
「可,可我總覺得哪兒不對勁。小的時候,曾聽人嚼舌根子,說我是我娘和劉麻子的孽種,可我看到那劉麻子就是一個生吃冷睡,少人性多獸性的怪物,我不以為然。而後我又聽說我娘跟喬寶財關係不清不楚,可我多次質問我娘,我娘都斷然否定了。」
「你看看你,」喬曉靜招示意那泥娃坐下,對其說道,「你人不大,倒是想法比大人還要多。別再為這些事情費神了,大人們之間的事情就讓大人們自己去處理去解決吧,我們當晚輩的,別去理會那些閒言碎語了。就拿我來說,大人們都視我如破衣爛衫,唯恐扔之不及,髒了他們的,你不也沒有跟他們一樣嘛,又何必為這些事情去煩惱呢?」
「可是,」那泥娃坐在地上,嘆道,「可是我這心裏,唉,你們若是看到當時這台上台下人的嘴臉和神情,我想你們就不這樣說了。避免挨板子不是什麼臉上放光的事情,而讓我覺得我的脊梁骨被無數指戳着,我寧願挨十板子,也不願看到他們那副嘴臉。」
「哼,」那喬雙喜扶着身邊的凳子,慢慢爬起來,忍痛對泥娃說道,「你倒是,倒是說的輕巧得很,等你挨了板子,全身爛如生瘡,屁股和後背火辣辣的痛,全身每個關節似乎都要碎了,動一動都會有剜心挫骨之痛,你就知道不挨這幾十板子該有多麼慶幸了!」
「我不跟你說話,」那泥娃瞪着喬雙喜說道,「你明明知道這間有事,卻非得在那兒裝傻充愣,你以為我是傻子,什麼都看不出來嗎?」
「不說就不說,」那喬雙喜渾身疼痛,自然也不想多言,見那泥娃如此待他,搖着頭說道,「你以為我就這麼愛跟你說話嗎?既然你這麼關心這些事情,你大可以回家去問你娘啊,有沒有事情,你娘應該比任何人都清楚……」
「雙喜,」喬曉靜打斷了喬雙喜的話,怒吼道,「你,你在胡說什麼?腦子進水了是不是,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