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長宜皺了一下眉,他不喜歡她的自以為是,他怎麼能怕她哪?他只是不想讓別人見到他和她在一起散步而已。他嚴肅地說道:「我不懂你的意思。」說完,就繼續往山下走。
「彭縣長,我只佔用您兩分鐘的時間,好嗎?」她的口氣又有了哀求。
彭長宜不得不停了下來,也許,他不該對一個女孩子這麼絕情,畢竟她跟自己好幾天了,這些對一個女孩子來說是很辛苦的,於是就回過身來,看着她,他就發現羿楠的眼睛裏有一抹很深很重的神情,似乎藏着什麼東西,能藏着什麼呢?女人的心,海底的針,還是不猜為好。
他的口氣也變得溫和了一些,說道:「你有事?」
那一刻,他感到羿楠的眼睛裏似乎有淚要流出,她把臉別到一側,眨巴了半天,才沒讓淚水流出,她看着他說道:「謝謝,彭縣長,礦難的事有內幕,死亡人數比公佈的多,徐縣長……死得冤,那本來就是一起嚴重的人為災害……」
果然,她說得話和自己預料的差不多,他果斷地打斷了她,說道:「羿記者,這好像超出了你的職責範圍,礦難已經通過專家組鑑定過了。」
羿楠往他跟前走了兩步,說道:「專家被收買了。」
彭長宜不喜歡她這種態度和口氣,就嚴肅地說道:「你有真憑實據嗎?」
羿楠低下頭,又抬了起來,說道「我目前沒有,但我可以肯定。」
彭長宜看着眼前這個年輕的姑娘,不禁有些感慨,在如今這個物慾橫飛的社會,居然還有這麼一個年輕的姑娘,肯為死去的人抱不平,他不禁對她生出幾分敬重,但越是這樣,他就越是擔心,這豈是她一個弱女子能扭轉得了的?他不能給她希望,不能讓她從他這裏看到一絲絲的光亮,就口氣生硬地說:「這不是你該管的事,好好做你該做的事吧。」說着,就又轉身想離開。
「彭縣長,您不了解徐縣長這個人,他留在礦山參與救援,其實就想找出證據,但是卻……卻被砸……」
姑娘一度哽咽住,說不下去了。
彭長宜回過身,看着她,口氣不再那麼強硬,說道:「小羿,這話不能隨便亂說,如果真有內幕的話,早晚有水落石出的那一天,我相信,徐縣長不希望你為這事冒險,聽我話,好嗎?」
彭長宜這話說出後,羿楠眼睛裏的淚水奪眶而出,她再也忍不住了,背過身去,不禁掩面而泣,瘦弱的肩膀顫抖着,肩上的長髮也隨着她的顫動而顫動。看得出,她是壓抑着巨大的痛苦,難怪說她的嗓子最近不舒服,肯定是悲傷過度造成的。
彭長宜不忍這樣離去,可以說是羿楠的柔弱和對死者的赤誠打動了他,他走過去,輕輕拍了一下她的肩膀,輕聲說道:「節哀吧,好好開始自己的生活吧。」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說這話,說完,轉身就想走,哪知羿楠突然拉住他的手,顫抖着說道:
「縣長,我有個事求你好嗎?」
彭長宜看了一下羿楠握住自己手的雙手,就那麼柔弱無力,冰涼,他知道她要說什麼,看着她哭得紅紅的眼睛,就嚴肅地說:「你如果有事找我,請通過正當的途徑逐級反映。」說完,抽出自己的手,轉身就下山去了,頭也不回。
就這樣把一個哭泣的姑娘丟在沒有人的山上,這的確不是彭長宜的性格,但是他沒有辦法,他不能讓羿楠對自己產生幻想和希望,他不想摻合或者說是過早地摻合礦難的事,三源有比礦難更重要的事需要他做,何況,礦難已成定局,是一雙巨手定的乾坤,別說是他,就是錦安的領導不也是保持沉默了嗎?儘管他知道自己這樣做有些不近人情,但是沒辦法。
彭長宜唯恐自己改變主意回頭,他就像是為了進行某種自我救贖一樣,強迫自己加快了腳步,很快就消失在山下濃濃的霧靄中了。
回到旅館後,齊祥和小龐都在門口等着自己,齊祥的眼睛還有昨晚宿醉的跡象,略微有些紅腫,見彭長宜從後山上下來,就說道:「您怎麼起得這麼早?」
彭長宜說:「習慣了。」
齊祥說:「昨晚喝得酒沒事吧?」
彭長宜笑笑說道:「沒事,對了,梁書記怎麼樣?」
「呵呵,高了,半夜還不睡覺,非要找你接着喝,好不容易給他送回去了,這會估計
第69章邂逅小學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