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一笑了,說道:「那好,我去。」
丁一說着,就重新來到導播室,製作人員正在剪輯剛剛直播完的新聞,郎法遷和汪軍已經不在這裏了。丁一坐在製作人員旁邊,問道:「把剪輯到的地方也就是我打愣的地方調出來我看看。」
製作人員就將剛才直播的原帶回映了一遍,丁一果然發現自己有兩處反應滯後的地方,根本不像汪軍說得「不明顯」,而是非常明顯。她尷尬得臉紅了,對自己的表現非常失望,沒有看完就離開了。
直播節目最大的特點就是無法當時進行修正,所以,遺憾是無法彌補的,丁一為自己不專心而感到羞愧。
九點整,丁一走出單位大門,她幾乎忘了江帆說來接她的話了,因為,江帆有段時間沒在晚上接她了,所以,她也就沒有指望他來接。
她出來的時候,台長汪軍的車還在,估計郎法遷沒有走,他們還在辦公室里說事。
她剛在門口站定,正在張望是否有出租車過來,這時,從左側射過來兩束汽車光,丁一猛然意識到是江帆。
她站在原地沒有動。
江帆開着車,徐徐地駛了過來。到她跟前,車門從裏面推開。丁一猶豫了一下,就上了車。
車裏有一種久違了的溫暖,丁一長出了一口氣。
江帆說道:「冷嗎?」
丁一目視前方,說道:「還行。」
隨後,就陷入了沉默。
江帆說:「今天直播是不是不在狀態?」
顯然,江帆是看了第一次直播的新聞節目,不知為什麼,江帆這句話顯然把丁一的眼淚招惹出來,她的嗓子處有些酸脹,但她還是強行壓下自己流淚的衝動,說道:「你看了?」
江帆說:「是的,我剛才在家看了,用你們的行話說,你發愣的時間至少有三四幀的畫面,而且,先後出現了兩次之多。」
丁一「嗯」了一聲,說道:「是的,朗局都找到直播間去了,害得大家都跟着我挨了批評……」
江帆沒再說話,他心裏非常清楚丁一直播時候的心不在焉,事實上,他在單位宿舍過夜的時候,也是非常關注閬諸的新聞直播節目的,尤其是丁一的直播,這幾次,丁一頻繁出錯,這麼密集的出錯,這在丁一的直播史上是很少見的,他心裏非常清楚,是他們目前的夫妻關係影響到她了。
所以,他也想跟丁一談談,但又不知怎麼談,談什麼,最終達到一個什麼效果,說實在的,這些他都沒有想好。
回到家,丁一進門就坐在沙發上發呆,她在想這段時間自己的確不在工作狀態上,還在為直播出錯的事自責。
江帆遞給她一杯水,坐在她的對面,說道:「怎麼了,還在為直播的事自責嗎?」
丁一看着江帆,半天才說:「江帆,我們談談好嗎?」
江帆看着她,溫和地說道:「你今天累了,以後再談吧。」
丁一說:「不,今天必須談,不然我以後指不定還會犯什麼樣的錯誤呢。」
江帆點點頭,說道:「那好,你說吧。」
丁一想了想說:「日記的事我不再跟你解釋了,因為這個問題我也許永遠解釋不清,越描越黑,我只想說,我,包括你懷疑的那個人,我們是清白的,如果你認為你得到的感情是別人拱手相送的結果,那麼我就要懷疑你愛我的程度,別人送來的感情你都要,試想,你還有什麼不敢要的?再有,我是什麼?是禮物,還是商品?」
江帆看着她,沒說話。
丁一繼續說道:「自從跟你好後,我沒有做任何對不起你的事,可能這一點我無法證明自己的清白,只能靠你的信任去判斷這些,如果非要弄清我和別人到底發生了什麼,我的日記里全都有,甚至不被人知道的心理活動也有,日記,記的都是一個女孩子朦朧的內心感受,你看到了什麼,就是什麼,另外,你應該把它看完,而不是只挑一些你感興趣的內容去看,還有,我去新加坡後就沒有再記,是這樣吧?」
江帆閉上了眼睛,他沉默了一會,睜開眼睛看着她,說道:「我不該只知道第一根手指,我還有權知道第二根手指,正是這關鍵的第二根手指你沒有告訴我,乃至讓我做了奪人之愛的人,要知道,我們可是好兄弟,是情同手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