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書記和市長都有作品參展,市委和政府幾大班子成員對這個展覽便給予了高度關注。《亢州報》報和亢州電視台也給予了充分的報道。展覽當天,江帆陪着樊文良逐一參觀了全部作品。
彭長宜是下午快下班的時候來到了展覽現場,剛一走進大廳,一股淡淡的墨香就撲面而來。裏面仍然有三三兩兩的人在參觀。因為知道樊書記和江帆都有作品參展,他進來後先奔最顯眼處走去。
果然,在最引人註明的地方,掛着樊文良兩幅字,一首是岳飛的《滿江紅》。一首是毛澤東的《七律·長征》,還有一個橫幅,上面是七個遒勁的大字「人間正道是滄桑。」
他來到近前,剛看了幾眼,就發現旁邊一位身穿白衣黑褲的老人也在認真的打量樊書記的字。
彭長宜忽然發現這個老人的側影有些面熟,他扭過頭一看,不由地笑了。這個個子不高、面目清瘦、衣着乾淨的老人就是北城區的門衛胡力胡師傅。
上次送信到北城,就是這個老師傅把自己擋在傳達室里等朱國慶的,後來他處理完母親的後事又回到北城區取車,發現老人居然把摩托車給他擦得很乾淨,他掏出事先準備好的一盒過濾嘴香煙,給了老胡師傅。老胡師傅沒客氣,很爽快地就收下了。
彭長宜沒想到,一個看大門的老人,居然對書法作品感興趣,確切的說是對樊書記的作品感興趣,因為彭長宜發現他進來的時候老人就站在這裏看,等彭長宜把兩幅字的詩默念完,老人仍然沒有動彈。
他轉過頭,對着老人說道:「胡師傅,您好。」
老人似乎沒有聽見彭長宜跟自己打招呼,也可能他認為這裏不會有人認識他,所以眼睛還停留在樊書記的書法上。
彭長宜往老人身旁湊了湊說道:「胡師傅——」
這次老人聽見了,他愣了一下,回過神來,看了彭長宜一眼,半天才說道:「哦,你認識我?」
彭長宜笑了,說道:「我是組織部的小彭啊。」
老人笑了一下,說道:「知道,你是彭科長,我以為到這裏的都是藝術家和市領導,不會有人認得我。」
彭長宜笑了,說道:「怎麼會呢,我不就認出了您嗎?」
老人說:「好了,我看完了,你慢慢看吧。」
彭長宜說道:「別的您也看了?」
老人睜着兩隻不大但是很有神的小眼睛說道:「我不懂書法,我只是看熱鬧,看看他寫的就行了。」
彭長宜一皺眉,不懂書法只為了看「他」寫的。「他」,難道是樊書記?
「離下班還有一會,您再看看別的,那邊還有江市長拍的照片呢?」
老人看了一眼彭長宜,笑着搖搖頭就走了。
彭長宜看看老人的背影,又看看牆上掛的樊文良的字,他感覺這個胡老頭和樊書記肯定有些交情。尤其他剛才說得「看看他寫的就行了。」「他」,顯然指的就是樊文良,而且從語氣中聽出關係應該不一般。
難道,樊書記和這個胡老頭有什麼不為人知的淵源?
看完書畫展區後,彭長宜又來到了攝影展區。對於彭長宜來說,除去丁一的小字百看不厭外,其它的看不出有什麼門道,可能跟老胡一樣,看看熱鬧而已。
相比書法而言,攝影作品就不那麼讓人費解了,是最容易跟人溝通的藝術,好的攝影作品常常帶給人的是心靈的震撼和感動。
眼前江帆這張夕陽的照片,就有一種讓人震撼的感動。那火紅的太陽,經過一天的跋涉,從蓬勃的日出到最後疲憊的落下,夕陽發出的光芒給周圍的雲彩鑲上了一圈金邊,讓晚霞更為美麗。它是日月更替前最後一抹金色的溫暖。比起新鮮懵懂的晨光,熱烈急躁的驕陽,夕陽雖猶遲暮卻更顯出一份無以倫比的壯美!
尤其是地平線上的高壓線和冬小麥,沐浴在夕照中,對熟悉這一切的彭長宜來說,有着一種無法用語言代替的感動。
彭長宜對着江帆的幾幅作品,隱隱的就有了一種嚮往和衝動。他今生可能都與書法藝術無緣,但是以後買個相機和江帆去野外拍照片還是有可能的。他奇怪這些照片他什麼時候的拍的,於是目光就搜索着下面的說明:1992年冬攝於萬馬河南岸。很顯然,這些照片都是在亢州境
第33章 科長,千萬別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