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傾宬回到市家中,躺在黑暗中思忖着。 他想過有一天會讓水靜知道真相,但絕不是來自那本該死的日記。
上初中的時候她就要求自己寫日記,她說自己的語文水平沒有她期待的高,她還希望他多讀些課外讀物,以便引以為用。
直到他放了那把火,直到他把事情記下來以後他就不再寫了。
抑鬱症嚴重後他所寫的已經不是日記了,那些只能是症狀。
權傾宬知道,水靜看過日記就會明白書館的火是他放的。他不知道自己還是否在乎她的想法,是否她會認為自己是個罪犯?他只是知道讓自己的計劃快點,再快點……
另外,他似乎卸落了千斤的重擔,反而不知不覺地睡着了。他不知道自己卸下的擔子卻由水靜接了過來。
那晚水靜卻無法入眠,書館的火可能是權傾宬放的,如果真是那樣的話那個死了人的不就是他謀殺的嗎?
想到這裏水靜心裏一個激靈,她下意識地把被子拉向胸前。雖然她不敢往下想去,但是心裏還是有個聲音在說:權傾宬其實是個殺人犯。這個想法一出現水靜就出了一身冷汗。
不,無論如何權傾宬都不能是這個身份。她赤腳跳到地上,由於心已經揪了起來,也沒覺得地上很涼。
她在地上轉了兩圈,怎麼辦?她覺得自己得冷靜一下,她復又回床里去
。
眼睛盯着天花板,心思不停地轉着:權傾宬乾的這件事除了他自己還有誰知道?自己聽過他們哥倆的對話,權傾朝似乎格外地關注着莫豪森的死因,如果權市長也知道這件事,他們的談話內容就不會是這些了,兄弟倆一定不會在這件事上還躲躲閃閃,他們一定會直奔主題。
也許除了權傾宬自己,只有我知道這件事。一定是這樣的。
那怎麼辦?水靜看了看那本日記,還有就是它,這本日記就是證據。不行,不能讓它存在。她迅速地起身,拿着筆記本到了廚房。
她拿出一隻不鏽鋼的盤子,扭開了煤氣,拿着日記她猶豫了一下,接着她撕下最後一篇,燃着了扔進盤子裏。
看着竄出的火苗,水靜今晚一直提着的心放下了。接着她又燒了兩篇和權傾宬父親有關的日記,這樣這本日記的內容就和a大的圖書館沒什麼關係了。
水靜想了想既然已經這樣了,就把本子留下吧,如果權傾宬發現後就這樣還給他。於是她又把日記本兒放在裝米的整理箱下面。
此時廚房裏滿是煙灰和燒糊的味道,她打開油煙機,又把窗子打開了,一股冷氣驟然而至,她打了個哆嗦,在抱緊雙臂的時候她意識到了一個問題:自己正在犯罪,包庇罪。
現實很殘酷,她來不及招呼靈魂的拷問。為了以防萬一她只這樣做,誰讓那個人是她的唯一,是她的男人。
處理好廚房,水靜像是完成了一項極艱巨的任務一樣安心地躺回床上。她被這件事情折磨的有些莫名的興奮,她怎麼也睡不着了。
她關了燈開始胡思亂想,她想着整個事情的來龍去脈。
權傾宬的父親並不在乎捐出自家的宅邸和圖書,令他憤怒的是莫豪森和他的父親早就窺視着他那些本有價值的古籍,因為校方很多人不明真相,看不出這一步。而權父根本無法於校方溝通,因為校方也樂得他捐贈出來的東西。
這樣莫氏父子就冠冕堂皇的明修棧道暗渡陣倉了。
父親的死對權傾宬來說便是和莫氏結下了深仇。莫豪森的死對權家來說一定是大快人心的。
等等……莫豪森死了,他是怎麼死在監獄裏的?難道也和權傾宬有關係嗎?
水靜想到這兒頭都大了,她抱緊了雙臂……
第二天清晨水靜就乘頭班公交回市了。推開公寓樓的門時看見權傾宬手裏正拿着一杯紅酒獨飲着。
由於昨晚沒睡好,水靜看上去精神厭厭的。
權傾宬沒說話只是毫無表情地盯着她的臉。
水靜愣了一會問:「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昨天。」權傾宬聲音呆板地回答。
「……」
「你怎麼沒精打彩的?」
「昨晚沒睡,累的!對了,昨天晚上我問過你,你不是說今天嘛……」
第123章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