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白教授將她那隻白又胖的粗手舉起來的時候,班上的絕大部分學員臉色一緊,然後反應極快地立即捂住自己的耳朵,甚至有不少人連眼睛都閉上,免得遭受池魚之殃。
酣睡中的秦布根本不可能作出絲毫的防備,更不要說有什麼反應,他直接被白教授這道似要毀天滅地的衝擊波,劈頭蓋臉砸在了腦袋上,整個人猛然一震之下,直接從座位上彈起。
但是他的腳睡得都麻了,彈起身之後,雙腳一陣發軟,整個人不受控制地向後翻騰半周加轉體一周,展現了一招標準的屁股向下平沙落雁式,重重摔了下去。
臥槽,這尼瑪誰在鬼吼鬼叫!秦布抓着還混混沌沌的腦袋,顧不得站起身,第一時間下意識地就怒目四顧,一副想要殺人的模樣。
然後,他才悲催地想起,自己現在已經在教室,在教室睡着了。
舉目四望,秦布立即感受到班上四十多雙眼睛的焦點,全部都落在了自己的身上。日,老子居然在班上所有人的注視下,摔了個狗啃泥,草草草!。
到底是誰,尼瑪地喊得像殺豬一樣,把老子嚇得直接連人帶凳摔了出去,害老子又出醜了!
怎麼我用「又」這個字呢?秦布直到此時腦袋才慢慢清醒過來,最後才想到,能夠發出這樣恐怖的叫聲,直接將自己彈起來的人,讓自己「又」出醜的,只有一個人……
秦布慢慢從地上爬起來,把凳子端端正正地扶好,最後才不情不願地站直身體,向講台上還在橫眉怒目的白教授擠出一個極其難看的笑容:「白教授,早……早啊。」
「秦布同學,你當着我的面,當着全班同學面上,說說你這是第幾次在課堂上睡着了。」白教授沒說一個字,臉上的肥肉都會顫抖一下。
「第三次。」秦布聾拉着腦袋,老老實實地回答道。他本意根本不想做什麼壞學生,更不想和學院裏的音樂教授作對,畢竟自己不是來泡妞的,是真的來學音樂的,只是三次在課堂上睡着都有一些特殊的原因。
就在秦布閉上眼睛咬着牙關,準備默默硬抗白教授接下來的一波又一波強烈口水炮時,安靜的教室傳來的卻是白教授那一聲嘆息。
「唉,你還是坐下吧。」隔了好幾秒鐘,白教授沒有再次對秦布發起怒吼聲波攻擊,只是平靜地讓秦布坐回去。
白教授此時的心裏確實很複雜,她清楚知道昨夜發生的事情,因為她當時就在現場。同樣地,她和其他學員一樣,以為第一音樂學院會被狠狠恥辱,但是最後秦布的橫空出世,被所有人驚為天人,而白教授更是雙眼閃爍其奇異的光芒,似是看到了上天賜給自己最好的苗子!
此時看到秦布在自己的課堂上再次睡着了,她下意識地就狂怒起來,將秦布吼了起來。但是下一刻她又想到秦布昨夜為學院浴血奮戰,那種程度的比拼她是很清楚的,必須全心全意投入,甚至要透支自身的心神,所以覺得秦布身體累壞了也不出奇,也是情有可原的。
而且秦布將外校生打得落花流水,為學院挽回了顏面,她身為學院的教授也是覺得臉上有光,對秦布的印象也發生了巨大的改變。
所以她的心態此時已經已經不同了,看到秦布低着頭,臉上也是掛着歉意,心中的怒火也是消了大半,也不想太為難昨夜為學院大戰一場的秦布,嘆息一聲就叫他坐下。
但是秦布卻不知道白教授此時的心裏想得是什麼,也不知道她對自己的印象發生了巨大的改變,愕然抬頭看向白教授,沒有再看見她的怒容,反而看到了她一臉平靜地拿起粉筆轉過身走向黑板,準備授課。
這……這白教授今天怎麼了?難道更年期治好了?更年期不是不治之症嗎?秦布一陣驚愕迷惘不解,不敢相信白教授就這樣放過他,他可是領教過白教授的惡言厲色,上兩次他自己可是被嗆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人在迷茫和不解時總會下意識左顧右盼,試圖從別人的臉上找尋到答案,但當秦布看向向旁邊的同學時,他們竟然也都是一臉平靜。似乎先前發生的這一切對於他們來說再正常不過,似乎白教授就應該這麼仁慈慈祥,似乎秦布身上一直以來都沒有任何笑點,他們一直都對秦布視若不見。
臥槽,果然每個教授都是偏心的,對這種音樂才子,白教授也不例外,連上課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