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需要付出任何精力、承擔任何責任。
只需要安安穩穩坐在辦公室,認可那支打算掛在他名下的獵隊就可以了——恰好,那支獵隊名叫『宥罪』,是去年新生賽的冠軍,成立時間雖不長,但參加過學校的冬狩、見識過黑獄戰場的殘酷, 從任何角度來看,都是值得託付的對象。
假如自己是教授,鄭清想不到任何拒絕的理由。
只可惜他不是。
而蒙特利亞教授,又是個非常固執的傢伙。這一點,從他堅持進行血脈影響方面的研究就可以看得出來。
果然,聽到女巫的請求後, 教授微微皺眉, 並未一口答應。
「我倒不是怕麻煩。」
他輕嘆一口氣,或許擔心女巫臉上不好看, 補充解釋道:「之前拒絕那麼多獵隊理由都是一樣的,確實是實驗室的項目到了關鍵時刻,需要協調聯盟、丹哈格與實驗室之間的交流,需要為試驗成果落地尋找合適的試驗場,還需要完成部分實驗細節……下周,或許下下周,我可能會請一段時間假,讓別的教授代理你們的魔文課……」
說到這裏,教授的目光落在女巫身後的鄭清身上,提醒道:「鄭清同學應該清楚,蒙特利亞實驗室的血脈影響實驗已經有很多成果……而且他在我的實驗室呆過一個學期,知道我為人處世的態度,不會因為一時輕鬆,把自己的名譽交到別人手上。」
壓力回到年輕公費生身上。
鄭清心底暗暗叫苦,幾秒鐘之前的興奮如夏日的暴雨,來得快去的也快。蓋因他雖然在教授的實驗室擔任過助理,卻因為眼界的緣故, 很難判斷那間實驗室的成果到了什麼程度。
而另一方面,教授對他的認知也與鄭清印象中一致——古板、固執、認真負責,不會草率應對任何責任。
男生的沉默與臉上的為難從側面佐證了教授的話。
這讓走廊間的氣氛稍稍顯得有些尷尬。
蔣玉沒有讓這股氣氛繼續發酵下去,臉上笑容依舊,狀作失望的嘆了口氣:「真是太可惜了…不過還是實驗項目更要緊一些……時間還很充分,我們可以再去找其他的獵賽指導……真是打擾您了,教授。」
蒙特利亞教授也沒有繼續寒暄,微微頷首,抱着講義與那沓作業,匆匆離去,身影很快便消失在走廊拐角處。
身後,冷不丁傳來馬修·卡倫的聲音。
「看上去你們也失敗了?」
他抱着魔文課的參考書路過幾位同學,一臉感慨的看着教授背影消失的方向:「這讓我心裏好受多了……連你們這樣優秀的獵隊都沒成功,起碼知道教授的拒絕是非常認真的…」
這話聽着像是在誇人,又像是在嘲笑。
鄭清總覺得哪裏別彆扭扭,卻又說不上來。
「不勞費心。」他索性板起面孔,看着面前的吸血鬼,做出一副不耐煩的模樣:「如果沒有其他事情,我們還有其他事情……」
屬實廢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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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腔調一出口, 連蔣玉都忍不住別過頭,做出一副沒聽見的模樣。
倒是馬修, 或許平日在卡倫古堡聽慣了老吸血鬼們聊天時互飈廢話,此時反而覺得鄭清的作態格外親切,遲疑幾秒,補充道:「剛剛在教室,聽唐頓說正在聯繫明天下午選修課的老師……還有尼古拉斯,據說他們已經找到了指導老師……就這樣……繼續加油吧。」
宥罪獵隊五位獵手默默注視着馬修同學遠去的背影。
半晌。
張季信終於忍不住,用胳膊肘戳了戳年輕公費生:「他什麼時候這麼好說話了?被你那麼懟還一副好脾氣……」
「自從他堂哥被你親哥比下去之後。」辛胖子在一旁吐槽。
馬修的堂哥弗里德曼爵士競爭奧古斯都失敗,而張季信哥哥張叔智成為新一任雷哲,一上一下間,世態炎涼,人情冷暖,暴露無遺。
「有時間關心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不如想想甄選任務!」鄭清打斷兩位同伴的閒聊,環顧左右:「剛剛你們也聽到了……我們宥罪總不能被尼古拉斯的邊緣獵隊比下去。既然蒙特利亞教授這邊沒辦法,那我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