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呢,三娘子是做好了要全身心投入、和陸承廷並肩打一場硬仗的準備的。結果誰知道,陸承廷突然領了命,並了鴻臚寺少卿薛宏毅和右僉督御史范維再次被皇上一紙調遣派去了關東。
三娘子知道,這一次他們去,為的是八皇子的那個側室和兒子。
其實在擒獲八皇子的第二天,皇帝就下令將其斬首示眾了。一時之間,新帝不枉手足之情的私論聲漸起,可皇上卻說,兄弟之意,齊力才能斷金,若手足僭越,處心弒君,本就是砍頭的大罪,也就無所謂兄弟親情了。
皇上此言一出,滿朝群臣皆鴉雀無聲。
所以陸承廷這次走得照例很是匆忙,不過在走以前,他總算還是抽了一個空當趕回了侯府一趟。
看着陸承廷這般披麻戴孝卻還要遠赴關東的樣子,三娘子心下對新帝也生出了一點埋怨。
「皇上也是,二爺這兒還守着喪呢,竟又要跑去關東,這說起來,父親過世可是要丁憂一年呢,二爺在府里卻都待不上一整天。」
「忠孝之臣才可享丁憂之制,父親……」陸承廷說着苦笑道,「其實做兒子做到我這個份上,外頭那些閒言碎語的,是要多難聽有多難聽的。」
「能有多難聽。」三娘子正在給陸承廷整理一路前去關東要換洗的衣物鞋襪,滿不在乎道,「無非就是忤逆親爹,擠兌親哥,橫刀奪位,利慾薰心罷了,嘴長在別人的身上,二爺管天管地竟還有閒情逸緻管這些瑣碎之事,不如回來多花點心思在孩子們的課業上,那才是利己利府的大事。」
陸承廷聞言,長臂一撈,頃刻就把三娘子從柜子前拉入了自己的懷中,使勁的揉了她一番,笑道,「沒想到你這輕飄飄的幾句話,聽着倒讓人覺得格外的舒坦。」
其實,剛才從宮裏出來的時候,陸承廷是黑了一路臉的,以致薛宏毅和范維兩人在和他分道揚鑣的時候都沒敢和他打招呼。
並非是他心比針小聽過當真,只是人食五穀,在一些非常時刻是很難控制住乍起的七情六慾的。
怪只怪他現在是一戰博名,深受皇上器重,如今雖調令還沒有正式對朝宣佈,可是朝中有些耳目的權臣都知道,皇上已欽點他進了巡捕五營,直任步軍統領,這般官職飛躥的速度,要不惹人眼紅羨艷也是不可能的。帝君恩寵之下,自有嫉妒之心,再加上老侯爺又死的不明不白的,流言蜚語怎麼可能不起來。
可是,他卻怎麼都沒想到,這鬱結的情緒,到了三娘子的面前,竟變得有些矯情和可笑了。
其實,也難怪三娘子會嗤之以鼻。想他們夫妻倆的立足點是不一樣,他站在權利之上,放眼朝廷,看到的全是君臣之道,政權牽扯。而她立足內宅,雖就格局上來說是比他小了不知多少,可她也是能看到私慾人心,也是能看到利益之爭的。
這些對於他們這樣身份的人而言,其實是司空見慣的,可如今他竟較起了真,也難怪三娘子會這樣出言頂他。
不過呢,陸承廷是被三娘子一語驚醒了,可三娘子卻有些惱羞成怒了。
陸承廷這一下手作怪,沒輕沒重的,鬧得三娘子一早剛讓新進內屋服侍的丫鬟知音花心思、動巧手梳好的髮髻散了一半,她當即就蹙眉拉下了臉,瞪着陸承廷道,「二爺,您瞧您把我頭髮弄的……」
可惜,三娘子這正兒八經的生氣,入了陸承廷的眼,卻忽然就生出了一種欲迎還拒的嬌媚風情來。
懷中的人臉頰緋紅,杏目水朦,因為生氣而微張的嘴瑩潤有澤,起伏不定的胸膛仿佛兩座柔軟的玉山,一前一後,像是有意的在撩撥着他,更像是等着他去採擷……
陸承廷只自認定力很好,卻不覺得自己是柳下惠一樣的人物,這嬌嗔的媚惑近在咫尺,他根本不用多做什麼思考,頭就已經低了下去。
「二爺……唔……」厲聲的反抗瞬間淹沒在那久違了的呼吸下,他先是輕柔的試探,然後趁機竄入了她的池城之中,深深的勾引,慢慢的調教,舌尖糾纏之際,陸承廷加重了摟着她細腰的掌心中的力道,讓三娘子整個人幾乎都撲在了他的胸前。
誒,是真的有些想她了!
津甜的品嘗中,陸承廷心中湧上一聲嘆息。想她在自己身下嚶嚀低喘的柔媚,想她細膩如玉一般的觸感,更想她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