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三吾死了，就像是在汪洋大海中投下一顆石頭，不會激起半點漣漪。
當然會有人給他做傳，或許會書寫他的一世英名，但是卻換來劉家人的披麻戴孝。
對於劉三吾，胡燁不做別的評價，老頑固三個字已經足矣。
或許這貨會成為他的明朝見聞錄上，第一個死掉的人。
地球不會因為一個人的死而停止轉動，胡燁的生活也不會受影響，因為茶葉還會有，花生也已經種了下去，秋後還能再收一季。
至於熱氣球，飛就飛唄，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
所以胡燁認為自己這次沒什麼損失，反倒是學到了一些東西。
而且現在有了張宇初當丹課的老師，胡燁的任務又減輕了不少，就是在格物課上教一教學生們如何減少飛機的阻力，這樣才能讓飛機滑翔得更遠。
至于丹課，胡燁還是要去看的，因為張宇初會煉丹是真的，但是提煉礦石，他不一定就會了。
所以第一批到達的銅礦鐵礦，就成了胡燁教授張宇初和學生的試驗品。
因為煉鋼也不是胡燁的老本行，只是在書上面看到過，所以花了好幾千兩銀子買來的銅礦鐵礦，最終還是沒能煉製出什麼像樣的金屬出來，倒是搞出了一大堆廢渣。
不過讓所有人都學到經驗才是最重要的，特別是那三個王爺和王林，聽說用煉丹爐能煉製出能夠帶人飛行的飛機，他們就學的特別認真，很快就掌握了提煉的步驟。
但是也有人對提煉不感興趣，比如說劉貫，他似乎是對提煉時發生的變化更加感興趣。
胡燁沒想到劉貫不僅在數學上是個天才，在物理和化學上也是個天才，想想也是。所謂理科不分家，劉貫對那玩意感興趣也就沒什麼稀奇的了。
於是開始把自己知曉的各種化學表達式什麼的，全部交給劉貫，他知道自己不一定能搞出什麼玩意呢，但是劉貫說不定能搞出什麼玩意來。
青天醫院的建造已經快要結束了，阮安正忙着驗收，工程款什麼的，也跟上了，所以工匠們最後還是沒有埋怨樓英當初故意拖延工期。
然而直到現在，樓英都不知道當初他被胡燁給賣了。到現在都以為當初那些工匠看他的眼神是崇拜。
他這麼認為是有理由的，因為他們對於嗜血針的研究，已經有了實質性的進展。
經過改進過後的嗜血針粉末，塗在老鼠受傷的大腿上，很快就止了血，再也沒有出現將血液都凝固的情況。
所以他跟蕭九賢認為他們發明了史上最有效的凝血劑，現在做了動物實驗，就該要做人體實驗了。
本着對實驗負責的態度，樓英自己用刀子在手上劃了一條口子。然後將改進過後的粉末塗了上去，但是結果讓他很傷心，不，應該說是痛心。
因為那粉末一粘上去。樓英就發現他的手開始失去知覺，然後慢慢變硬，就跟早期的老鼠的反應一樣。
還好過了一天，樓英的手漸漸恢復了知覺。估計是嗜血針失去了藥效。
從那以後，樓英就在也不敢拿自己做實驗了。
但是這玩意不做人體實驗不行啊，不然怎麼派上用場？又怎麼會有效果？
所以這些日子兩個老頭子總是愁眉苦臉。考慮着在哪裏去做人體實驗。
最後還是胡燁給他們支了個招數，沿海一帶不是正鬧倭寇麼？軍隊肯定抓了不少倭寇，那些人正好拿來做人體實驗，死了就死了，不用負什麼責任。
兩個老頭子對着胡燁投去一個正合我意的眼神，就踏上了前去蘇州府的路途。
當然，還有從阮安哪裏要來的信物，不然鎮海衛的人怎麼會心甘情願的，把抓的倭寇來給兩個老頭子試藥？
至於李元山，自從上次被胡燁開導之後，就很少體罰學生了，聽說最近在寫書，好像是什麼回憶錄之類的。
所以整個青天書院的人都忙着各自的事情，正如六月的天氣一樣，熱火朝天。
當然，最熱的還是胡燁，因為他現在正在調試一個新的熱氣球。
他知道帶回來的殘骸，肯定是被阮安交給朱元璋收藏了，現在就只有做一個新的了。
有了上一次的經驗，這次的調試就快了許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