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之下的帝都如今顯得異常平靜,平靜的有些詭異。
帝都柳家的大院內,柳家的家主柳嘯塵獨自一人站在星空之下,神色有些黯然,似乎在等待什麼。
急匆匆的,一個人影從柳家的門口走了進來,連續過了三層院落,一直來到了柳嘯塵的身邊。
那人約摸四十多歲的模樣,一身便裝,面色看起來到有些憤憤不平。
沒等那人開口,柳嘯塵率先問道:「二小子,是不是臨海的事情有消息了?」
強壓着心頭的憤怒,中年人點了點頭道:「是的,父親!」
「說!」柳嘯塵只是吐了一個字道。
旋即,中年人十分不痛快,繼續說着:「父親,前往臨海的東林衛全軍覆沒了,柳青,柳青也死了!」
柳嘯塵長吁了一聲,臉色無比的沒落了起來。
抬頭仰望着星空,柳嘯塵有些悲涼道:「看來葉家那個小變態還是出手了,沒賭贏,終究是沒賭贏啊!柳炎這一脈想來是再也不會回來了!」
望着自己父親失落的表情,中年人的怒火直攛掇,可以說是三屍神暴跳。
「父親,葉謙那個小雜種三番兩次的殺我柳家之人。如今更是插手我柳家內部的事情,這件事情咱們不能就這麼算了。」
柳嘯塵冷笑不語,良久苦楚道:「不能算了,又能如何了?那個小變態連內門長老都殺得,還有什麼不敢做的事情?況且,就咱們現在的實力,在幾位長老拿出一個確定的辦法之前,還是不要輕舉妄動的好!」
聽自己的父親都如此說,中年人也只能無奈的嘆了一口氣。
「哎,早知如此就不讓柳青去了,還白白枉送了性命!」
對於自己兒子的話,柳嘯塵冷冰冰的笑了一聲道:「死了就死了吧,反正是一個棄子,終歸是要死的!」
中年人冷嘶了一聲,嚇了一跳,不解道:「父親,您的意思是,您是,您是故意讓柳青……」
柳嘯塵不屑道:「哼,老頭子我好歹是柳家家主,柳青那混小子暗地裏和你那寶貝妹妹做了什麼,能夠瞞得過老頭子我嗎,所以他死了也好,早死早超生,省得留下也是個禍害!」
中年人心中一陣陰寒,他沒想到自己的父親除了對臨海的柳炎有想法之外,居然還抱着一顆借刀殺人的心。
淡淡的笑了一聲,柳嘯塵自嘲道:「二小子,是不是感覺老頭子我心腸太黑了?」
「沒,孩兒,孩兒不敢!」中年人連忙哆哆嗦嗦道。
「不敢?有什麼不敢的!」似乎很生氣自己兒子的態度,柳嘯塵瞪着眼睛,教訓道:「言子啊,在你二十歲之前,老頭子就把該交的交代給你了。咱們生活的四九城,別看是天子腳下,但卻是陰謀算計最多,也最骯髒的地方,到處的爾虞我詐,到處的槍林暗箭,你的心思如果超越不了別人,或者跟不上別人的節奏,那就只好是等死。」
「柳青那個蠢貨做了那樣愚蠢的事情還不知道收斂,這世道上他不死,誰死!」
見老爺子動怒,中年人不敢反駁。
父子兩人矗立着良久,中年人才好奇道:「父親,柳青的死到不算什麼,只是我不明白,父親如何能算得准葉謙那個小雜種一定會動手的呢,若是葉謙不出手,柳炎一家子不是早就被柳青給帶回帝都了,柳青也就不會死了。」
「呵呵,二小子,你又錯了。你以為老頭子這是為了殺柳青專門設下的局嗎,他還沒這個資格。老頭子想殺他只不過是舉手之勞,何必大費周章呢?」
說着,柳嘯塵再次長嘆一聲:「借刀殺人那不過是順帶而已。此番派人去臨海最主要的還是在賭,賭葉謙不會插手這件事情,可惜啊,老頭子賭輸了。至於柳青,就當是賭注好了,送掉也就送掉了!」
「父親這是在試探葉謙?」中年人驚慌道。
柳嘯塵擺手道:「試探只不過是其中之一,這也並不是重點。重點是柳炎這個人本身的價值!」
中年人不屑道:「父親說笑了,柳炎能有什麼價值,不過是一條喪家之犬而已!」
「喪家之犬?也許是吧,不過在某些地方柳炎還是有大用處的,如果他能夠被帶回來,那咱們接下來對弈整個葉家的這盤棋要好下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