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書淮在屋裏呆了會兒,沒過多久就發現外邊打鐵的聲音停了。
出去一看,陳鐵匠已經不見。
想必是去報信了。
果然,半刻鐘不到陳鐵匠就回來了。
進屋後,看到秦書淮還沒睡,便道,「秦幫主放寬心睡吧,我日月神教從不做暗地下黑手的事情,跟那些沽名釣譽的江湖門派是不同的。」
秦書淮心想,老子不睡的原因你自己沒個b數?這油膩膩的床能睡人?
不過還是微微一笑,說道,「倒是不困。陳兄弟要是沒事,我們聊聊天?」
陳鐵匠馬上說道,「你我道不同不相為謀,又有甚可聊的。」
「陳兄弟此言差矣。」秦書淮道,「我此次前來蘭州,想必陳兄弟也知道,是受了貴教教主之邀而來。來做什麼呢?不瞞陳兄弟,正是與貴教談化干戈為玉帛之計。說起來,貴教與我是殊途同歸的,咱們都是為了天下太平,你說是麼?」
卻不想陳鐵匠很不給面子地說道,「是個屁!你是朝廷走狗,為的哪門子天下?天下太平,你們好繼續榮華富貴,百姓還不是要繼續吃苦遭殃。你們這些假仁假義之人,俺見多了。朝廷假,武林假,你這個腳踏朝廷武林的人,大抵是更假的!」
「陳兄弟,你這話就過於武斷了。」
「武斷個屁!我問你,當初我教幫你打韃子,是否拼死以赴的?沒有我教,你能搏得什麼狗屁為國為民的名聲?可你呢,反過頭來就咬咱們,放眼天下,如你這般忘恩負義、狼心狗肺之人,怕也是不多見的,呵呵。」
秦書淮苦笑,知道這天是聊不成了。看起來,自己的人品在魔教這裏已經是臭大街的!
陳鐵匠出去了,繼續打鐵。
秦書淮在裏頭坐了大概兩刻鐘左右,忽然從門外閃進來兩人。
一人是許久不見的不二散人,而另一人則是燕悔之。
「秦兄,你可算來了。」燕悔之抱拳道。
「秦老弟,好久不見了!」不二散人仍稱呼秦書淮為秦老弟,但語氣之中已沒有往日的親熱。
秦書淮回禮,「燕兄,不二老哥,久違了。」
燕悔之道,「秦兄,路上可還太平?」
秦書淮沒好氣地說道,「還行,除了在天水中了兩枚毒箭,別的倒也沒什麼?」
不二散人當即問道,「可是我教之人所為?」
秦書淮苦笑道,「不光是貴教中人,而且還有女帝的人、暗雲宗的人和韃子一個薩滿王。在下那點仇家可都被貴教五使徒等人叫齊了,也難為他一片苦心了。」
燕悔之聽罷,面有愧色地說道,「秦兄受苦了,在下替我教向你道歉。幾位使徒一意孤行,一定要至你於死地,其實我早已知曉,故而派沈長老去通知你。不過,我沒想到的是,他們居然還找了女帝和暗雲宗的人,甚至勾結韃子!」
秦書淮直言道,「燕兄,你與我說實話吧,貴教如今到底發生了什麼,為何連教令都有人敢違抗?」
燕悔之一聲長嘆,神情極苦。
「不瞞秦兄,我爹爹如今的神智越來越不清醒,已經很難再執掌教務了。他清醒之時,下令要請你入甘一會,並令沿途教徒不得為難與你,但是發病之時,又說要殺盡朝廷走狗,攻入紫禁城。五使徒他們本來就想殺你,為大使徒等人報仇,於是爹爹發病之時所說的話,就硬被他們說成也是教令。然而兩個教令相衝突,所以底下的弟兄們,就分成了兩派。」
秦書淮點了點頭,「所以說,現在貴教之內,依然分為和談和主戰兩派,而且分歧越來越大,連燕教主也無法彈壓了是麼?」
「是啊,秦兄。」
「那麼,女帝的人又是怎麼回事?他們也是五使徒叫過來的?」
「女帝的人,是二使徒極力主張,讓他們入甘來幫忙的!」燕悔之嘆息道,「那女帝與咱們日月教向來素無往來,她突然提出要出兵幫四川也幫我們,動機極為可疑。然而二使徒卻和五使徒、六使徒、七使徒他們力排眾議,硬是讓爹爹同意了這個荒唐的想法。如今女帝的數千青衣軍和大批手下高手在甘肅之內來去無阻,而我教卻無法有效管轄,實在是荒謬!」
秦書淮不禁問道,「你們可曾想過,
第六百七十二章 魔教之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