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斐其實從未想過自己會在如此之早的時間裏就進入婚姻。
從他提出要帶言來辦理手續到如今手續已經辦理完畢,他和言已經成為了具有法律效力的婚姻關係。
他知道自己目前已經是『已婚』,卻缺乏結為伴侶時該有的那種特殊感受。
大約是這份婚姻比起因愛而生,更多的是一份責任和義務的必要產物的緣故?
一切辦完後也才剛至上午。
今天雖然學院那邊還有課程要上,但上課時間是下午兩點至六點,齊斐在確認了時間後,帶着言又回了家。
言今日也不用去軍部報道,雌蟲依然處於休假中。
昨晚在左家吃晚餐時由安萊直接加批的假。
——婚假。
只一天一夜過去,彼此之間從只是互相知曉但並不熟悉,到成為已經擁有具備法律效力婚姻關係的伴侶。
認為這短短几十小時內發生了太多的並不只是言,回到家後坐在窗邊的小沙發上凝神反思的齊斐也一樣。
前天得到消息,昨天匆匆找到對方,確認言就是自己無意間發生關係的對象,然後骨子裏的責任感讓他當機立斷確定要負責,並在目睹對方一系列遭遇後決定要儘快將雌蟲納入自己的保護/傘下。
還有那名目前還是蟲蛋的,可能會因為他和言之間沒有正式婚姻關係而受到不公待遇的幼崽。
他以高效率迅速處理好了將言和蟲蛋一同劃到自己名下的各項手續,而當這些基礎手續辦完,再回頭想想剛得到消息的時刻。
距離那時僅過去了不到48小時。
齊斐閉上眼,放鬆身體靠進身後柔軟的沙發背里。
這是他思考問題時偏好的姿勢之一。
在婚姻所時那名接待所提到的『待您從高等學院畢業後』不光是讓他認識到了蟲族各項婚姻關係里不同的辦理手續,還讓他想起另一個在這密集事件中被暫時遺忘的問題。
——他還是個高等學院一年級在讀的學生。
若是還身處在地球上,有人告訴齊斐他會在剛進入大學時就結婚,還是先上車後補票,帶着懷孕的意外一夜情對象去民政局辦理手續,齊斐一定會拒絕這個無聊的玩笑。
似乎從小到大他都沒有經歷過所謂『青春懵懂』的時期,沒有遇到過讓他覺得多喜歡或者多心動的對象,曾經學校里為數不多的幾個敢開他玩笑的親近朋友還笑話說,齊斐說不定會是他們裏面單身到最後的那個。
因為連他自己都不清楚他會對什麼樣類型的人動心。
而如今他不僅成了最先結婚的那個,在不久之後還會成為最先擁有孩子的那個。
他的生活從人生轉變為蟲生後,就在不可捉摸的道路上一路狂奔。
想起昔日的那些朋友,齊斐忽然有些期待看見他們知道自己跳過中途所有階段,直接邁入婚姻『墳墓』的神情。
「雄主。」
「……」
「雄主?」
「……」
「……雄主?」
「……恩?」
在言叫到第三聲時,齊斐才意識到雌蟲在叫自己。
他睜開眼睛,看向站在一旁微微彎腰的雌蟲。
帶着正式婚姻關係回家後,言作為這個家中唯一的一名雌侍,未來將會轉正的雌君,當仁不讓的開始執行他的職責之一——料理家事。
在剛剛齊斐坐在窗邊沉思的時間裏,言已經整理了一遍整棟別墅,做好家務,將雄主最近課程所需資料按上課時間順序分類歸置好,並清點了廚房的食材。
他此時走到齊斐身邊,是準備請示雄主中午希望吃到什麼樣的午餐。
家事料理和廚藝,也都是雌蟲在學院就讀時會修習的必修課程。
言還記得自己這兩門課程成績均是優秀,他那時還偷偷背過雌侍守則和雌君守則,但距離從學院畢業已經過去太久,他無法確保現在的自己的水平還能達到當年幾分。
——只希望不會讓雄主感到太失望便好。
這麼想着的他走到雄蟲所在的窗邊,輕聲叫着自己的雄主。
對方閉着眼睛,似是陷入了小睡,在溫暖的日光里,雄蟲俊美的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