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府南側小巷,夜色中世界呈現出一片昏昏暗暗,街道上已經沒有什麼人影,前行中的沈林梓放下腳步,雙手背負,視線掃向身側的暗處,眼中划過一抹亮色。
「老爺,那小子的底細屬下已經查出一部分了。」隨後,一道全身都籠罩在黑色長袍中的人從黑暗處走出,低聲說道。
「回沈府再說。」沈林梓下意識的向四下望去,眼睛如同激射的電芒般凌厲,而後袖袍一抖,當先離開,那黑袍人也是快步跟了上去。
方府偏廳,吱呀一聲門響,一身華服的方遠行閃進房內,順手將房門帶上。
「爹。」方遠行進入房內後,朝着立在屋子中央的黑色人影稱呼道。
「他走了?」蒼老的聲音傳來,倒背雙手,一身黑袍的老人轉過身來,摘下頭戴的黑帷幔斗笠,蒼老的臉上帶着疑問。
「剛剛。」方遠行點了點頭,在父親面前也不拘束,拉了把靠自己最近的椅子,坐下來。
「沈林梓這個混小子,雖說是個牆頭草,但沒有多大的野心,可以共榮華,不可共患難,不能把寶全部都壓在他身上。」老者捋了一把稀稀落落的鬍鬚,似是在低嘆,又似是在教導兒子。
「爹您放心吧,這一點我明白。」方遠行點頭應道,做了十幾年的家主以及坊遠城的城主,他看人的水準可是相當厲害,這個同他方家世代交好的沈家家主究竟是個人什麼人,他基本摸的清楚。
「對了爹,說說您那邊的情況吧。」想到之前的約定,方遠行隨後問道。
「我這邊?呵呵。」老者沒有回答什麼,而是從座位上站起來,火熱的笑意中竟帶着些許瘋狂的色彩。
爹這是怎麼了?好像有好多年沒有這般失態過了。就在方遠行從心底納悶時,老者終於開口說話,不過說出的這八個字更是讓方遠行一頭霧水。
「全力結交,不惜代價。」
「為何?!一個這麼大的後輩,而且沒有多麼厲害的背景,不至於這樣吧?!」方遠行心頭一驚,猛地一喊,旋即意識到自己的失態,急忙壓低聲音,湊上前去問道。
「你還記不記得兩聖手-叢岳的事跡嗎?」老者對於兒子那一臉不解的神情沒有絲毫着急,而是彎下身子,緊緊盯着後者的臉龐鄭重其事地言道,那張老臉,笑意濃濃。
「兩聖手-叢岳?三百多年前的人物又跟那小子又有什麼關係?」方遠行的眉頭一皺,幾乎擰成麻花,這兩聖手叢岳乃他們坊遠城一直以來的驕傲,可謂是家喻戶曉,只是那人的事跡已經是幾百年前的事情了,這跟今天要說的話題有什麼關係嗎?
「風雷之力,空間。」老者舉起右手,先是伸出食指,然後伸出中指,而後兩指向着中間一對,雙眼中跳動起的火苗幾乎將坐在椅子上的方遠行點燃!
啪!
看似平淡的六個字傳入耳中,方遠行右手一哆嗦,端在手中的瓷茶杯啪的一聲掉到地上,直接摔成碎片。
但顯然兩人都不在意這小小的突發事件,方遠行如同被一下子定在了椅子上,幾乎連呼吸的力氣都失去,喉嚨滑動,艱難的吐出兩個字。
「是上位罡元?!」
老人點了點頭,房間之內陷入一片沉寂之中。
清晨,深秋的陽光穿過木窗,剛好照到盤坐於床上修煉的少年身上,那感覺暖洋洋的,倒是舒服。
「唔……」半個夜晚的打坐修煉之後,潯仇雙臂向後一震,伸個懶腰後長長的舒了一口氣,整個人也是頓感精力充沛。
雙眼睜開,清澈的雙目中泛着敏銳的光芒,潯仇雙臂按在床邊上一撐,無比靈巧的身體驟然從床上彈起,穩穩地落在地上。
原地活動了一下筋骨,潯仇打開衣櫃,翻箱倒櫃地折騰了一番,只是剛剛拿出一套淡黑色上衫,門外就已經傳來喊聲。
「潯仇,起來了嗎?該吃早飯了。」
聽到這句話,潯仇趕忙將準備好的黑衫衣套到身上,風風火火的跑去開門,「蓮姨,我起來了,真是辛苦您了。」
吱呀一聲將門打開,潯仇三步並作兩步的趕到姜蓮身前,恭敬地問安,那般乖巧模樣倒是令人心生讚許。
「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