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死黑色的氣息就像是一片黑色的結界。
結界上的氣息繚繞不停,越發的陰森詭異。
然後這些繚繞的氣息忽然停了。
就像是轉動的車輪忽然失去了推動的力量,僵硬在了那裏。
黑色的結界之前,一個穿着黑色長袍,面頰無比瘦削的男人抬起頭來,他的雙眼微眯,細長而凌厲,卻又是死氣沉沉的感覺,其周身繚繞的氣息與黑色結界如出一轍。
黑袍男子沒有出手,只是看着黑色結界的變化,他臉上的神色從冷漠到疑惑,再到愕然。
他看到有一道清晰而又凌厲的劍痕在結界內出現,結界中以及結界外同時亮起來,就像是要切開這個世界。
這是多麼強大的一劍,才能一下子斬斷這曾讓無數仙人殞命的小世界。
「什麼時候北境巫族也與六道聯盟狼狽為奸了?」
清冷的聲音想起來,透着森然之味。
「都說北境巫山有邪惡巫,現在看來真是不假。」
聽了潯仇的話之後,那穿着一身黑袍的男子微微一笑,卻沒有說什麼。
他來自於北境巫山,卻為了更快的獲得強大的力量而背叛了那裏,在巫術的基礎上修煉了屍妖一族的武學,成為了邪惡巫。
他一身黑袍極其醒目,身邊那個怪東西是他結合了巫族人傀於屍妖一族的屍妖而創立出來的。
不過這邪惡巫並沒有想到,這次他要殺的人不但能逼得他現出本體,就連他的來歷都知道的這樣清晰。
對方的聲音停下之後,空間撕裂聲也斷了,那道劈開結界的劍痕不斷擴張,然後黑色的死氣結界就消失了,一個青年人從其中走出來。
潯仇走過劍痕斬斷的空間,整個人仿佛鍍了一層玄青色的鋒芒,他的眉眼與身體之上,這一刻都充斥着明亮的光彩,與邪惡巫身上的死黑色氣息截然不同。
潯仇向前走出一步,那些凌厲的劍氣便在他的身體中隱去。他的眉宇年輕而又平靜,但卻像是兩柄無匹的劍,那些玄青色的鋒芒在他身上展現的時候,他不像是一個年輕人,像是一個真正修煉劍道幾百年的宗師。
淵渟岳峙,青年有成。
潯仇負手站在地上,但是兩腳於地面卻隔着薄薄的一層距離,他的衣衫輕輕擺盪着,瀟灑而又隨意。
邪惡巫的眼睛有了一種震驚隨後才逐漸的平靜,但是語氣已經有了一絲慨然,道:「天才,真是一個修道天才。」
潯仇對他的話絲毫不感冒,他的目光望着對方身邊站着的那個怪東西,那傢伙的胸膛被開了一個小洞,但是依舊生龍活虎的在那用一種森然的目光望着自己,似乎迫不及待的要與自己廝殺。
「想殺我的話,似乎沒有必要安排人到章府之中吧。」
邪惡巫望向潯仇,他輕輕的眯起眼睛,笑着道:「怎麼,現在就開始擔心那個美麗的小姑娘了,果然,血氣方剛的年輕人,女孩子永遠是你們的軟肋。」
聽到這句話,潯仇也眯着眼睛冷笑起來,但是這種冷之中更多的是一種按捺不住的殺氣。
這邪惡巫的目的果然不是自己那麼簡單。
這無疑是觸及了他的底線。
潯仇斂起笑容,神情冷峻的問道:「你應該聽說過我發起瘋來的手段吧。」
邪惡巫點了點頭,道:「知道,最近這半年你發過兩次瘋,第一次在幽雲谷就殺了一位魂尊,第二次在臨京城殺了有魂皇血衛的章敬堯,這樣的表現力的確可怕,不過即便如此,我也只能說你是個難對付的對手,但是還不到沒有辦法的程度啊。」
「那看來你是打算試一下了。」潯仇冷笑。
邪惡巫又是無言的笑了笑。
「我想你的族人,應該也在到處找你吧。」
邪惡巫臉上的笑容一下子收斂,看着潯仇極其冷冽的說,就像是威脅一樣:「我敢這樣出現,就已經做好了十足的準備。」
然後他給身邊的怪東西使了個眼色,那傢伙原地跳着,就像是一個迫不及待的孩子,但是他猙獰的面容,可怕的氣勢說明着這個迫不及待的小東西,可不是一個孩子能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