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站在堤壩的一頭,如今堤壩已經「修補」的差不多了,之所以說的修補,那是因為袁靈均說之前是被大水沖的損毀了,而其實是為了皇上來檢查剛剛修建。
皇上審披着黑色的披風,負手而立,隨手一指就派頭十足,修建堤壩的工人們赤着上身,有的裸着胳膊,乾的熱火朝天,「這道堤壩是下游幾個村子的屏障,一旦開閘,下面的村子便會遭殃,可是馬虎不得。」
宮壑丘點點頭,「皇上說的是,上次洪水來的太猛了些,不然也不會把堤壩沖成了這樣,唉……」
……
客棧這頭,眾人聽說宮壑丘有了弒君的想法,均被嚇的不輕,不過眼下顧不了那麼多,得趕緊去通知去堤壩巡查的皇上,他要是出了什麼問題,這一行人都得陪葬。
湯小圓肯定是去不得的,她大着個肚子,還有小包子要守着,江沅鶴便帶着清顏快馬加鞭,去追那些人,希望能夠來的及。
然而等他們趕過去的時候,看到的是滿地的屍,官兵的,便衣刺客的,那些刺客偽裝成了修建堤壩的工人,接到了命令後便齊齊的奔着皇上來了,江沅鶴帶着項天霸的人,他從未看過這麼多的屍體,鮮血染紅了堤壩。
「咱們來晚了嗎?」清顏頹然的道,神情里也有些恐懼。
江沅鶴也不知道這是什麼情形,不過葉家的暗衛來了不少,應該沒這麼容易讓宮壑丘得手的,他們找遍了山坡,也沒有找到一個熟悉的人的屍體,最後在堤壩攔截的水裏現了袁靈均的屍體,面朝上漂浮在水面上,看起來有些恐怖。
「再找找,應該還活着。」
自然是活着的,因為一切都在皇上的掌握之中,宮壑丘想要謀反他早就聽到了些風吹草動,他這一次以自身當做誘餌,不僅勾出了宮壑丘的心思,還順藤摸瓜將四皇子也給抓了個正着。
有葉家的暗衛,還有明着的那些官兵,最後葉老相國帶着御林軍趕來,直接把謀反的四皇子和宮壑丘抓了個正着。
梁子荀為了保護皇上受了些傷,不是很重,都是皮外傷,已經有人包紮好止住血了。
江沅鶴和清顏在山上找了半天沒現蹤跡,就下山了,正好遇到打探情況的葉家的暗衛,便把他們領到了安全處。
江沅鶴看到一屋子的人,還有葉老相國,很快就明白過來了,宮壑丘此刻如喪家之犬一般被五花大綁的跪在地上,他身旁則是四皇子。
皇上養尊處優慣了,這會兒多少也有些受驚,喝了一杯茶後,緩緩開口,「朕的好皇子,朕的忠臣,你們好啊,做的真好啊!」
四皇子身披着鎧甲,只可惜滿臉血污,有他自己的,也有被他斬殺的人的,這會兒再沒了剛剛的威武,「父皇,兒臣錯了,兒臣知道錯了,您別殺我。」
一個想要殺子自己親爹的人,他就已經不配當兒子了,一個想要殺掉君王的臣子,他就已經不是個好的臣子了,所以他不子不臣,皇上對他哪裏還有半分的情面,何況皇家的感情本來就比尋常人家的淡薄,這會兒皇上看四皇子,他真心疼愛過的四皇子,還是有些痛心的。
「朕曾經給過你那麼多機會,包括這一次,葉相國知道你們謀反,跟朕稟告,朕還不信,呵呵,宮壑丘,朕待你不薄,為何你要謀反?」
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麼用呢,宮壑丘心知就算現在求饒也不會有命了,想想前幾日皇上約他下棋時說的話,似乎那時候他就已經知道了,他以為自己設了個局,其實自己卻不知不覺的入了人家的局。
這天下,是眼前高高在上坐着的人的,這局棋,也是他來主宰的,可惜他知道的太晚了。
然而他看到了清顏,這個他用心疼愛的女子,本該在京城,為什麼突然在這裏出現呢?
此刻已經是將死之人,他也顧不得那麼多,沒了允許,也敢擅自開口詢問,「清顏,你怎麼會在這?」
葉相國捋了捋鬍鬚,「宮相,你的事情敗露可要多虧了清顏姑娘,若不是她前些日子跟我說了你郊外莊子裏的情況,我還真摸不准你要做什麼。」
「是你?」宮壑丘難以置信的看着清顏。
清顏冷靜的答道:「沒錯,就是我,宮壑丘,你總覺得什麼東西都在你的掌握之中,包括人心,可你錯了,錯的離譜,我的心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