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川道人,眉心成川,雖然無法探出寧澤修為,可他卻知道,憑他們三十二劍,真奈何不了人家,可奈何不了是一回事,出不出劍,又是一回事。
「川流不息!」
「嗖!嗖!嗖……」
三十二位道人,手掐劍訣,道劍出手,化為飛劍,飛劍尾相連,連成一條銀蛇,銀蛇盤旋成一道銀色光圈,光圈從天而降,圈向寧澤頭顱。
這是一個由三十二把飛劍組成的索命劍環,一旦劍環加身,就是來迴環切,恐怕就是三十二劍那麼簡單了,完全有千劍萬劍之威。
寧澤同樣一拳,還是那一式,沖天拳,拳入環心,飛劍炸開,四散而逃。
「似水流年!」
亂劍反身穿梭,好似雜亂無章,毫無劍陣之威,但此招就是以亂取勝,亂只是表象,快才是他的本質,三十二把飛劍,如同流星,快到了極致,只見劍芒,而不見劍身。
寧澤只覺得全身上下無處不在攻擊之下,而且避無可避,自己好似深入亂箭叢中,又好似入了劍網……
確實厲害,可惜遇到的是自己,又是一圈轟出,無論流星、劍光、還是劍網,全部崩飛,任你千變萬化,我只一拳破之。
寧澤摸摸鼻子,感覺自己有些欺負人了,人家費盡千辛萬苦布出的劍陣,不僅玄妙無比,而是充滿道義,結果自己掄起大錘,粗暴無比的給人全毀了。
他都有此感覺,諸位道人的心情可想而知,三十二位道人收回道劍,滿面悲憤,太欺負人了,來來回回就一拳。
長髯道人更加難受,他可是十川道人,內門大師兄,劍道院座,劍道院三十二道人佈下的劍陣,竟然如此不堪一擊,非一招之敵!
道人收攝心神,肅然道:「諸位師弟,劍陣被破,是我等修為不濟,是我等之敗,非是劍道之敗,劍理長存!劍道長生!再出一劍!」
「再出一劍!」
道劍長鳴,劍意沖霄,三十二位道人,如同衝出樊籠,青色道袍鼓盪,劍氣蕭蕭,激盪四野。
「刻舟求劍!」
眾道先是一愣,接着無畏出劍,三十二劍齊飛,劍出如虹,一個「快」,一個「利」,劍影留空,飛劍已然臨身。
利劍齊下,銳不可當!
三十二劍,齊刻魔船,漆黑的船身上三十二道劍痕出現,劍痕由淺而深,道劍來回切割,利刃破帛,聲聲入耳,非是船不堅,而是劍太利……
寧澤有些明悟,刻舟求劍,本是愚人作為,方法不對,然此「刻」卻是另有妙意,以劍為刀,出其不意,意不在傷人,而再毀舟。
既然殺不了人,那就毀舟,好一個「刻舟」。
寧澤自然不能讓他們將帆船毀了,他左腳抬起,用力一跺……
「轟隆……」
似有萬千重物入船,船身下沉,盡數沒入水中,嘩啦,船身反彈,又出,卻已經着了一身冰甲,原本黝黑的船身,附上了厚厚的一層藍色堅冰,晨曦之下,仄仄生輝。
更為有意思的是,三十二把道劍被冰封,劍身沒插於冰中,唯留劍尾在外,雖然劇烈震動,出急促劍鳴,卻難以得脫。
寧澤哈哈一笑,道:「刻舟求劍!你們刻下三十二道劍痕,當失三十二劍,刻舟求劍,終究是錯的!錯的!就應付出代價,劍你們恐怕找不回去了!」
三十二位青袍道人,同掐劍訣,除了一聲聲劍鳴回應,劍尾微顫,卻怎麼也破不開冰,收不回劍,道人滿頭是汗,卻無計可施。
「師兄,這可如何是好?」
「魔頭厲害,已非我等可敵!」
「諸位師弟勿憂,貧道前來降魔!」
一劍北來,劍光惶惶,如同大日,聲落劍到,道劍並無絲毫停滯,直刺寧澤,除魔正陽劍!
寧澤微微一笑,抬臂出拳,崩劍,行雲流水,沒有絲毫拖泥帶水。
道劍崩飛,寧澤依然帆下端坐,金銘立於身後,眼中神采飛揚,大多時間卻在看着羅伊和百川的對戰,先生的對戰實在沒什麼看頭,來來去去就一拳。
羅伊拳勢越積越厚,天霜拳意,佈滿方圓,他越打越順暢,出拳也越來越沉,拳拳相加,可謂拳重如山,百川道人滿面結霜,勉強揮槳,堪堪抵擋,但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