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半截天碑自毀於天靈之手,下半截被十二位主宰聯手打碎,諸位主宰全力出手,大地幾乎被打穿,一道幾乎割斷了新世界的大地傷口形成,猶如巨口一般深不見底的天塹中堆滿了石頭,石頭大小不一,大的猶如山嶽,小的也有斗方,一個個石頭散發着瑩瑩光澤,層層道韻疊加,猶如一堆寶藏。
天碑畢竟是天碑,即使碎了,那也是先天瑰寶,每一塊碎塊上都有或長或短的道痕,這是天地天法則的烙印,歲月的痕跡,天碑先天地而生,為神尊之體所化,曾鎮壓天地經萬古,受億萬歲月洗禮,天地獨此一份,哪怕是最小的一塊碑石,對修道人來說都是無價之寶,無論用於參悟還是用於煉寶,都是舉世無雙。
然而此時諸位主宰的心卻不在它們身上,他們一個個眉頭緊鎖,緊緊盯着天碑殘骸,出乎眾人的意料,地碑被他們打碎了,地靈卻沒隨之出現!
眾人沉吟了一會,開始抱怨起來。
「這老傢伙也太狡猾了!」
「他一定藏在石頭裏,但這些天碑殘塊有道痕遮掩,老祖的道念無法深入,根本找不出來!」
「天靈道友,你可能將他找出?」
天靈嘆息一聲,搖了搖頭,又抬手書寫:「具體位置感覺不到,師兄一直在移動,並沒有留在一處。」
眾人聞言,臉色又黑了不少,老麒麟嘴裏咧咧道:「這老傢伙也太狡猾了,他這樣不斷移動,豈不是可以藏身在任何石塊中!」
「他沒有逃走?」寧澤有些意外的問了一句,眾人心中一緊,地靈要是逃入混沌,那可就麻煩了。
天靈搖了搖,寫道:「師兄不會逃的,也逃不了。」
「為何?」眾人都有些疑惑,此時逃走,先保存自己,再捲土重來才是最好的選擇,以地靈的聰明不會想不到。
天靈有些感慨又有些傷感的寫道:「師兄不會逃,他不會離開父神的身體的,即使碎了,他也會守着。」這是一種情結,也是一種執念,天靈能放下,地靈卻放不下,忠於信仰的地靈,可以毫不猶豫的殉道。
眾人沉默,天碑覆滅,終有人悲,天機神尊為神之終結者,混一道祖為天地第一道祖,同體而異名,先一個結束了一個舊世界,後一個開闢了一個新紀元,即使他處於寂滅之中,依然鎮壓着天地,他的意志一直影響着世界的發展軌跡,直到今日,依然沒有結束,這是一個絕對可怕的至強者!
眾人嘆息一聲,回神道:「這樣最好,天靈道友剛才又說他逃不了,這是為何?」
天靈看了寧澤一眼,又指了指自己身上的血符,在血符沒有徹底化去之前,無論逃到什麼地方,都會被找到,而且一旦脫離石碑,暴漏更快。
諸位主宰或快或慢都反應了過來,正因為反應了過來,他們的神色又不對了,種符者!這是一個關鍵的人!
黑袍和黑狗從遠處慢慢的走了過來,狗在人後,畏畏縮縮,不敢僭越,人平凡無奇,諸位主宰卻絲毫不敢小看,狗長相猙獰,卻沒有得到一絲關注,就連他的主人都沒看它一眼。
「嗚嗚嗚……」惡犬委屈的嗚咽,低着頭走到了主人蒼天神祗身後。
「……」六法收起了笑容,又恢復了他的高冷,一言不發的站在了寧澤身邊。
有認識的,也有不認識的,但大家的心中都多了一份防備和忌憚,多了一個人,而且還和他們本來就很忌憚的人祖站在了一起。
寧澤對六法點了點,道:「道兄,麻煩你解了天靈道友的符咒,找出地靈道友!」
天靈感激的看了寧澤一眼,眾人也鬆了口氣,他們以為寧澤會像天靈一樣以此為相持,待價而沽,提出多分紫氣的要求,沒想到寧澤提都沒提此事,這個人祖他們都看不懂,卻更為忌憚,就連兩位先天神祗也是如此。
六法依然沒有言語,他抬手掐訣,天靈身上層層疊疊的紅色符號流動,匯成了一片血光,六法對着小狼狗嘿嘿一笑,道:「張嘴,還你!」
「嗚嗚嗚……」惡犬狗頭直搖,狗眼恐慌,它不要!
「不要算了,」血光散去,無影無蹤,天靈也恢復了初始狀態,一身白袍。
天靈躬身一禮,「謝過六法道友。」
六法微微頷首,算是還禮,他其實不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