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輕薄的話逼得德太妃無話可說,她憤恨的拍着胸口:「真是反了!現在連一個小小的顧家女都敢如此對我!」
她越是這樣說,顧輕薄反倒更加不怕了,她一心都是為了慕容流燁,如今他倒下了,顧輕薄也覺得再忍下去根本毫無必要。
御醫們都說:「皇上的病情十分嚴重,需要立刻救治。」
太上皇點了點頭:「也罷,先治好他,在做決斷。」
這一句話,幾乎像是施捨給慕容流燁的一樣,仿佛他已經是一個十惡不赦的罪犯了,現在對他的救治讓他們顯得自己很偉大!
他們似乎忘了他是一個人,甚至還是他們的親生兒子,可在他性命攸關的時刻,他們居然能如此輕描淡寫的說出這樣的話。
顧輕薄覺得心寒,更為慕容流燁不值,走到如今究竟有多麼辛苦,只有她一個人一直在身邊看着。
她才不管別人怎麼看,更不管別人怎麼說,她一定要慕容流燁好起來!
哪怕拼了她的命不要,她也不能放棄慕容流燁,如果連她都不理會他的性命,那他真的要成為這世上最可憐的人了。
「你們誰都不要碰他!」顧輕薄擋在那些太監和御醫面前,她看着太上皇,一字字的說道,「如今你們誰都不可憐流燁的性命,但是我不會讓他出事的,我不允許你們碰他,他的病,我來治!」
德太妃冷笑着:「瞧着吧,一定是因為他的病是裝得,怕御醫們看出什麼端倪,才會演這麼一出吧!」
她的笑聲很冷漠,甚至帶着幾分不屑和譏諷。
顧輕薄斂去眼中的恨意,只是看着太上皇一個人。
「好,就由你。」太上皇站起身,踱步往外走去,嘴裏還說着,「倘若治不好,可不要怪任何人!」
顧輕薄咬着牙,找了兩外兩個太監,跟她一起把慕容流燁扶了出去。
「流燁,你信我,我絕對不會讓你出事的!」那些傷害過他的人,她一個個都會討回來!
顧輕薄帶着慕容流燁回了承乾殿,大殿上的裊裊薰香送來了迷人的味道,空蕩的大殿上,她坐在慕容流燁身邊。
脫去了他的衣服,露出了健碩的身體,她的手緊握着金針,她對慕容流燁脈象的診斷和那些御醫一樣。
只是她覺得這一定是某種原因所致,不然慕容流燁不會這麼突然就暈過去,還吐了血。
究竟這問題的癥結在哪兒?
已經過去了兩個時辰,慕容流燁仍然是一點反應都沒有,每隔半個時辰,顧輕薄就會用金針為他扎身上的各個大穴,每個穴位都是想通的,只要慕容流燁還有一口氣,那些穴位就會刺激他的神經。
顧輕薄的力氣很輕,但下手卻很準確,她一邊摸着慕容流燁的脈搏,一邊幫他施針,每一下,都費盡了心神。
一旦有任何差錯,慕容流燁的病不但治不好,反而他會真的永遠都醒不過來。
就這樣一針接着一針,顧輕薄的衣服都被濕透了,可她一點怨言都沒有,反而是愈發認真起來。
她知道只要她不煩氣,慕容流燁就一定會醒過來,就是因為那一點努力和偏執,慕容流燁終於有了反應。
他的眉頭緊皺着,渾身都是汗,那些穴位上扎着的金針不停的顫抖着,然後噗的一下,全都從慕容流燁的穴位上掉了下來。
顧輕薄驚訝的看着慕容流燁,他的臉色由蒼白變得紅潤,卻始終不見他醒過來,他的身體也越來越熱,臉上的汗越來越多,很快他身下的床單就被浸濕了。
顧輕薄擔心的幫他擦着汗,不停的喊着他的名字:「流燁,你不要嚇我,你快點醒過來啊!」
她的每一聲呼喊都透着深切的情意,她不會讓慕容流燁就這樣離開她,不管怎麼樣,她都要他活着!
顧輕薄深吸了一口氣,再次幫慕容流燁施針,這一次她用了些許力道,金針紮下去的地方很快就青紫一片,顧輕薄知道那是毒素在他的體內。
她用金針刺穴的方法,把那些毒素全都逼到了慕容流燁的手臂上,然而只是一瞬間,那些毒素全都湧向了慕容流燁身體的各個大穴,甚至速度比剛才更快,也更兇猛,如果不是慕容流燁超乎常人的毅力,可能他現在已經死在這兒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