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堅持,你拔吧!」
顧輕薄知道她現在避免不了要受得那種疼痛,只是骨子裏就有一種難以言說的倔強,驅使她如此這般行動。
疼肯定是疼,但是如果因為怕疼,就沒有接下來的一番動作,那不是顧輕薄的性格,是她不屑的類屬,她才不會在此刻軟弱。
看着自己心心念念的顧輕薄,流露出即使是失憶也沒能遺忘的本性,羌流晴心下波瀾不平,是啊,她就是這個樣子,往日是如何古靈精怪,可在關鍵時候總是有一股絲毫不遜於男子的堅毅和倔強。
「好,我答應你,但是要是覺得難受,你一定要出聲,哪怕是大喊大叫也沒關係。」
羌流晴不放心的囑咐道,要不是顧輕薄態度堅決,他才不會讓她以身犯險。
「放心吧,我撐得住!」
顧輕薄不以為然,曾經毒醫的綽號可不是白來的,現在腦中已然沒有過去的記憶,不過那些殘留的碎片,也使得她有足夠的自信說出這樣的話。
這段時間,羌流晴面對顧輕薄總是淡然適從的狀態,畢竟他們的身份設定是一直相濡以沫的未婚男女,事實上卻是他苦戀良久,知道顧輕薄的脾性,他不能改變什麼,因而只好再點了幾個止血的穴道,生怕有個萬一。
「那我開始了,如果不適,一定不要逞強!」
說着,他的手就按上華美精緻的匕鞘,這東西看上去有些眼熟,腦子裏電光石火,有一絲頭緒閃過。
既然是兇手遺落下的,羌流晴不會辜負這樣明顯的證據,肯定會好好利用一下。
長痛不如短痛,羌流晴眼中閃過不忍,卻還是下定決心,使出猛勁,把東西拔了出來。
在此過程中,顧輕薄只不過短促地叫了一聲,眉頭緊皺,冷汗直冒,其他卻沒有要制止的意思,這是她的堅持,決定了,無論付出怎樣的代價,都要做到。
「你忍一下,很快就好了!」
當事人看上去似乎沒什麼大礙,這會羌流晴卻難得的緊張,從懷袖中掏出止血的藥粉,這種藥粉是名貴藥材所制,典型的有市無價,此刻卻被他不要錢似的都灑在顧輕薄的傷口處,除了腹部,當然還有胳臂處的傷口。
「谷主!大夫來了!」
羌流晴的屬下出聲,總算是不辱使命地帶了大夫過來。
谷里的大夫顫顫巍巍地被羌流晴的手下帶了過來,因為絕情谷以毒藥為生,救人的大夫因而就變成了擺設,這老大夫好不容易能派上用場,已近古稀之年的老人家,現在看上去竟然面帶喜色,如若不是場合不對,恐怕這位老人家還要冒出一些語出驚人的話。
「拜託你了!」
刻意忽視老大夫的灼灼目光,羌流晴態度誠懇地託付道。
「谷主放心,老夫一定竭盡全力!」
「噗!」
在這種有些嚴肅的時候,被老大夫認定命不久矣的某人,看着這樣的場景莫名感到喜感,很不合時宜地笑出聲。
「誒,老人家,我還沒有死,你還是快點給我看看吧!」
「薄兒,莫要調皮!」
話雖這樣說,羌流晴卻沒有任何責怪之意,看着顧輕薄還能笑出來,他一直懸着的心才算是有了依偎,看着她笑了,一直繃着的神經才算是真正得到了放鬆。
而看到此景,老大夫也不難看出谷主是多麼疼愛谷主夫人,他更要拿出十分的敬業精神。
望聞問切了一番,老大夫驚訝地發現,谷主夫人的體質異於常人,除了表面的流血,竟然沒有其他心脈紊亂的症狀,只是有稍許可能傷口感染伴有炎症並發的可能,其他的竟然沒有任何不妥。
「哎,這真是匪夷所思,匪夷所思啊!」
老大夫搖頭晃腦,似乎有什麼不妥之處,看得羌流晴着急萬分,關心則亂,生怕顧輕薄出問題。
「難道情況很嚴重嗎?」
對上一向冷麵的谷主殷切的眼神,老大夫有些訕訕,問題肯定是沒有什麼的,不過就是他的醫痴犯了。
當看到擱置在一旁的匕首,憑着多年的經驗,老大夫知道這是把淬了劇毒的匕首,匕首上的血也是黑的,更驗證了他的猜想。
然看到病人還能談笑風生,老大夫有些詫異,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