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輕薄看着他們三個人都掩藏着真心,覺得很可怕,幸好她沒有生在皇家。
皇上跟德妃句句不離慕容流燁的身體,但是問得多,就讓人覺得很不舒服,因為你根本聽不出,他們究竟是盼着你好起來,還是盼着你就此臥床不起。
好在慕容流燁對此早就輕車熟路,恐怕在管家通報的時候,他就已經預見了接下來會發生的事情,所以他的臉上根本就沒有一點波動。
約莫過了個把時辰,皇上跟德妃才起身回宮,而且他們出宮的這件事,並沒有多少人知道。
慕容流燁身體不便,是顧輕薄把皇上和德妃送出去的,臨走的時候,德妃意味深長的邀請顧輕薄常到宮裏與她說說話,說她一個人時常悶得很。
顧輕薄點頭稱是:「恭送母妃。」
直至她看着馬車消失在視線里,才轉身回府,那時慕容流燁仍然一動不動的坐在那兒。
午後的陽光籠在他身上,盈着一層淡淡的光芒,顧輕薄看着不免失了神,心裏那根緊繃的弦也慢慢的鬆開了,不管這天下間究竟有多少困難,只要慕容流燁還在她身邊,就已經足夠了。
「薄兒,想什麼呢?」
她在回過神來,慕容流燁已經站到了她面前,她展顏一笑:「沒什麼,是夫君你太過俊美,我看的呆了。」
「你這張嘴何時變得如此靈快!」慕容流燁伸手攬着她,兩人一起往臥房走去,畢竟慕容流燁的身體還沒有大好,這種清涼的天氣不適合常呆在外面。
「流燁,以前德妃對你也是這樣嗎?」顧輕薄低垂着眉眼,輕聲問着。
「哪樣?」慕容流燁反問她。
「沒什麼。」顧輕薄想了想,還是壓住了心裏的衝動,忍住了沒有問出口。
慕容流燁看着她,停下了步子:「薄兒,你我已經是夫妻了,想問什麼,你只管開口。」他知道顧輕薄一向敏感,他不能讓她把話在心裏憋着。
「我是覺得剛才德妃娘娘對你的關心讓人很不舒服,我不是說德妃娘娘不關心你,只是她看你的眼神,多了一些什麼,皇上也是,我覺得他們不只是想要來看你而已。」顧輕薄沒有想要隱瞞的意思,既然慕容流燁問了,她就把心裏的話一股腦說了。
「薄兒,剛才的話,你只跟我說,也就罷了,千萬不能告訴別人,哪怕是九皇子,也不行!」慕容流燁的面色忽然變得嚴肅起來,清冷的眸子不沾染半點感情,恍惚變了個人似的。
顧輕薄匆忙點頭,看來,她的直覺沒有錯,慕容流燁也察覺到了。
「太子已死,東宮易主,加上父皇年事已高,這太子之位,早晚都要有人去做,這次有人栽贓與我,二皇子又說我是在用苦肉計,父皇雖然不信,但他必然是要來看看的。」
「你是說,皇上是怕你真的殺了太子?」
慕容流燁冷笑道:「太子已經死了,就算查出來是誰殺了他,又能怎麼樣呢?處以極刑,誅他九族?即便是那樣,太子也不可能死而復生了,父皇是在安撫我,也是在告誡我,讓我明白他還沒糊塗,我要是藉機做些什麼,他是不會高興的。」慕容流燁為顧輕薄解釋着。
顧輕薄只是憑着女人的直覺,覺得有些不對勁,倒還沒有慕容流燁想的這麼深入。
「那德妃娘娘呢?」她繼續問着。
慕容流燁的眼神暗淡了幾分:「你覺得母妃哪裏不對勁嗎?」
顧輕薄扁了扁嘴,搖頭道:「恐怕是我想多了,這幾天沒睡好的緣故吧,又第一次這麼近距離的面見皇上和德妃娘娘,難免有些緊張。」
慕容流燁沒說什麼,揉了揉她的頭,兩人繼續往回走着,此時的燁府再次恢復了以往的寧靜。
是夜,慕容流燁吃了顧輕薄專門為他煮的粥,很快就睡着了。顧輕薄在裏面加了一些迷藥,一來她想讓慕容流燁好好休息,二來她是想自己去宮裏探查一番,看看德妃究竟打的是什麼主意。
畢竟她是慕容流燁的母妃,很多事情,慕容流燁是不忍心去想的,可她不能坐視不理。
顧輕薄換了一身夜行衣,順着燁府的後門正欲離開,就被趕上來的小吃攔住了。
「小姐,你去哪兒?」小吃本來是想看看顧輕薄睡了沒,沒想到看到顧輕薄這番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