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弟你要是有這個閒工夫,不如想想怎麼跟老二爭皇位!別在這兒白費心思了!」慕容流燁閉着眼睛說着這話,每一個字都撕裂了他的心。
聽着他這種語氣,慕容流星愣了,過了許久,他才苦笑着說:「顧輕薄以前真是看錯了你,我也看錯了你,你不光是冤枉她,還對她置之不理,如果她真的出了什麼事,我是不會原諒你的,我現在就進宮去求母妃!」
眼看着慕容流星離開,慕容流燁仍然站在那兒,挪不動步子。
他心裏蔓延的苦澀幾乎要把他溺死。
「慕容流星,你還是個孩子,遇到事情就只會進宮求母妃,你知道你自己在做什麼嗎?」慕容流燁掩去眼中的痛苦。
他對慕容流星算不上是恨,也算不上是煙霧,如果真的要有一種近乎絕對的詞,來形容他們兄弟之間的感情,那麼他可能是在嫉妒慕容流星。
嫉妒他的世界可以那麼簡單,嫉妒他有一個疼愛着他的好母妃。
「八皇子,你怎麼了?」小吃穿了一身方便跑動的衣服,為了救小姐,她連命都可以不要!
慕容流燁猛地緩過神來,看着面前的小吃,轉身往後門走去。
「馬在後門,我會找人帶你一起進宮,記得不要受傷,不然薄兒會怪我沒有看好你。」慕容流燁的馬都在後院,他順勢騎了上去,把小吃交給了一個親信。
他手下的人有的一身黑衣,隱藏在客棧中,有的穿着各色百姓的衣服,隱藏在大街上,只等夜幕一落,他們就會衝進去,逼慕容卿把人交出來。
這一天的日落格外的好看,整個圓潤的太陽被烏雲包裹着,金色的光芒籠罩着整個京城,慕容卿帶着面具騎在馬上,緊盯着不遠處的宮門。
很快就要入夜了,他可以趁着宮門落鎖換班的空擋,帶着人一鼓作氣衝進去,到時候,不管是誰都不能阻攔他!
慕容卿,你敢做就要敢承認,我是絕對不會放過你的!
每每想到剛才那件血衣和那手指,慕容流燁的心就很難受,所以他今天就是暴露這麼多年所有的勢力也在所不惜。
這個世界上,沒什麼比顧輕薄更重要了。
而且如果不是他,顧輕薄也不會落到現在這個下場,他有責任要把她救出來,哪怕是粉身碎骨,他也要跟她在一起。
此時的皇宮御花園,慕容流晴看着池塘里游來游去的魚,眉眼一片澄澈,只是多了幾分算計和不屑。
「怎麼這麼慢……」她呢喃開口,聲音微弱的好像是說給自己聽的。
細心的宮女陪在她身後伺候着,恭敬而認真。
「公主,是九皇子。」宮女遠遠看到慕容流星的身影,低聲稟告着。
「他?」慕容流晴坐直了身子,看看正走來的人,又回頭望了望,「我都忘了,這可是去德妃宮裏最快的路了,既然來了,肯定是有事吧。」
那天議事廳的事傳的流言紛飛,就連她都沒有料到,慕容流星居然對顧輕薄動了心,而且不惜跟慕容流燁大打出手,她都遺憾自己當時沒有過去湊個熱鬧了。
但是現在似乎也不晚,畢竟很快就要有一場大戲上演了。
「九弟這麼匆忙,是要去找德妃娘娘嗎?」慕容流晴明知故問,笑的如花一般。
「大公主!」慕容流星止住了步子,看看她,又看看她手裏的魚食,嗯了一聲,就準備繞開她。
慕容流晴輕笑一聲,說道:「讓我猜猜,你那天在議事廳那麼英雄,今天來,難道是要求德妃幫忙?」
「你什麼意思!」慕容流星敏銳的察覺到了一絲危險。
「我是覺得,現在顧輕薄可能會很危險。」慕容流晴的語速很慢,每一個字都繃得很緊,生怕慕容流星聽不清楚一樣。
要擱在慕容流燁身上,肯定會對她不理不睬,但慕容流星偏偏就上鈎了。
「我的事情不用你管!」慕容流星說着還要走,被慕容流晴的宮女攔住了。
他惱火的看着慕容流晴,大聲問道:「既然你有這樣的閒情逸緻,就好好餵魚,不要多管閒事了!」
「真是好大的口氣!」慕容流晴一籠袖子,走進了慕容流星,「真是不知道德妃那麼聰明的人,怎麼會生出你這麼魯莽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