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輕薄聽着他無奈的口氣頓時翻了翻白眼,將手中的長劍扔在了地上,一撩裙擺便坐在了地上。
「八嫂,倘若就只有這一點耐力,還是不要習武的好。」慕容流星看着坐在花叢中,緋色勁裝的女子,就像是夜空中的一朵花,但是出口的話卻不帶一絲溫度。
顧輕薄明白,他是在戰場上廝殺慣了的人,面對她這樣的「弱兵」,免不得要生氣。
可她也絕非故意,只是自她穿越而來便沒有正經的師父來交給她一些武功,她不過是按照原主的記憶在這裏練習罷了。
看着顧輕薄沉默不語的模樣,慕容流星恍然明白,是他過於激動了,不過是平日的練習罷了,他着實不應該給她施加太多的壓力。
「好了,既然八嫂累了便休息一會兒吧。我們等會再練。」慕容流星安慰地開口,神色之間竟然有些拘謹。
顧輕薄笑了笑,緋色勁裝將她包裹得身段玲瓏,連不經意的一個笑容看起來都是那麼的完美。
「八嫂,你真的好美啊。」慕容流星呆呆地望着坐在對面的顧輕薄,忍不住開口讚美,隨即卻又覺得這話說得有些逾越。
剛要道歉,卻見顧輕薄已經施施然起身,目光晶亮,語氣也十分的坦然,「今日夜深了,我也合該回去了,九皇子也早些回去,明日再過來指導吧。」
沒有等慕容流星回答,顧輕薄便已經抬腳離去。
慕容流星看着她的背影,心中有些懊惱,足尖輕點,便越過燁府的外牆落在了大街上。
顧輕薄不知怎麼地在回來的路上總是感覺到隱隱的不安,剛才慕容流星那樣的表情,當真是讓她帶了幾分怒氣,但是他們之間卻並未發生過什麼。
想到這裏,顧輕薄便覺得釋然了,畢竟他們不過就是在練功而已,萬萬不用如此驚慌。
院落之中華燈初上,顧輕薄輕手輕腳地走進了大殿之中,正欲朝着寢殿走去,卻不想漆黑的房間裏陡然出現低沉暗啞還帶着一絲疲憊的聲音,「去哪裏了?」
顧輕薄被嚇了一跳,雙手條件發射地握住了腰間的銀針袋子,剛要準備發射的時候,卻猛然反應過來,這是慕容流燁的聲音。
她心虛地笑了笑,剛要抬腳走進慕容流燁的時候,大殿之中的燈火卻通通被點燃了。是以顧輕薄的表情一瞬不落地全部都落在了慕容流燁的眼中。
「本王問你去哪裏了?」慕容流燁的聲音陡然升高了幾分,站在大殿中央的顧輕薄看着慕容流燁冰冷的神色,忍不住有些惶恐。
慕容流燁看着低頭看着腳尖不肯回答的顧輕薄,嘴角抽了抽,旋即起身,腳步飛快地移動,不過是瞬間便已經到了顧輕薄的面前,抬手便將顧輕薄的下巴抬了起來。
顧輕薄被迫將目光落在慕容流燁冰冷的臉上,心中更是帶了幾分恐懼,他為何會如此迅速?他不是一向都是體弱多病的嗎?難不成,這一切都只是假象?
「你不羞於回答,那本王來替你回答。」慕容流燁將手腕一用力,顧輕薄便被騰空掛在了他的手上。
顧輕薄掙扎了一下,聽着他口中的話,頓時一股氣惱湧上心頭,手腕一動,銀針便已經出手。
慕容流燁卻絲毫沒有想要躲避的意思,竟然硬生生地便受了那刺向腹部的銀針。
顧輕薄雙眸瞪大,怎麼也不能相信,慕容流燁竟然不躲不閃,但是她這樣被吊着是沒有辦法開口說話的,於是手腕再一次用力,銀針便朝着他的手腕而去。
慕容流燁吃痛,手腕一松,顧輕薄便從他的牽制中脫離了出來,「慕容流燁,我為何要害羞,你把話給我說清楚。」
「難不成,你覺得深夜和九皇子私會,還是什麼值得驕傲的事情?」慕容流燁看着憤怒的顧輕薄,心中的怒火更是被撩撥的到達了極點。
顧輕薄看着他憤怒得有些發紅的雙眼,還有他捂着腹部的手,頓時心中有些心疼,他深夜未眠在這裏等着她,怕不是興師問罪,而是想要聽她解釋的。
「慕容流燁,我說了今後我會一直在你的身邊,不會再讓你感覺到孤獨,你要相信我。」顧輕薄雙手微微顫抖地撫上被銀針刺傷的慕容流燁的腹部。
慕容流燁聽着她溫柔的話,心中泛起一絲異樣,但是臉色卻冰冷如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