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氏在門口站定,眼神狠毒,轉頭卻已經戴上了笑容,「既然如此,我便親自下廚給你做些家常的小菜。」
顧輕薄一聽興奮地繞過了站在身前的爹爹,小跑着到了袁氏的面前,「如此便辛苦姨娘了。我素來聽聞,姨娘做飯好吃,卻一直沒有機會能嘗嘗,今日終於有這個機會了。」
袁氏微微詫異,但不過一瞬間便已經收斂了心思,只微微一笑,「以往是姨娘冷落你了,都是姨娘的錯,你萬萬不要介懷。」
顧卓然看着兩個人相親相愛的模樣,心中頓時放鬆來了許多,薄兒就算是再有本事,終於沒有辦法時時刻刻防着旁人,若是袁氏真的能夠改過自新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是以他當真便抱着一絲期望,「好了,既然如此,你便趕緊去吧。」
他朝着袁氏擺了擺手,示意讓她趕緊去準備飯菜。
袁氏微微一笑,點頭離開,只是剛一關上門,她的臉色笑容淡去,眼神一片冰冷,緊抿的嘴唇讓她看起來神色有些猙獰。
從外間取水回來的小吃偏巧就看到了這樣的一幕,「皇子妃,水來了,您還是先洗漱吧。」
顧輕薄鬆開顧卓然的手,「父親,還是到外間休息一會兒不要在這裏看女兒的笑話了。」她有些羞愧地指了指自己脂粉未施的臉。
顧卓然卻猛然大笑出聲,「你在夫家都脂粉不施,怎麼到了自己家倒矯情起來了?」
「父親。」顧輕薄聽着顧卓然的話,臉不由得紅了紅,難得一見地灑了撒嬌。
顧卓然看着這小女兒姿態的顧輕薄,心中甚是開心,「好,為父到外間等你便是。」
「你去盯着袁氏。」顧卓然剛剛離開,顧輕薄便冷冷地開口,她今日對她如此好,定然是有所圖的。
但到底是什麼,顧輕薄未想明白,是以才想讓小吃去盯着。
「是,奴婢剛才看着袁氏一臉猙獰的模樣,想必是想要對付皇子妃。」小吃恨恨地回答,這些人總是喜歡欺負皇子妃。
顧輕薄冷笑了一聲,果然不出她所料,出門就變臉,還真是沉不住氣,「我知道了,你去盯着吧,萬不可被旁人發現了。」
小吃點了點頭,然後便朝着顧雙璜和袁氏的院落走去,彎腰貼着花叢,在樹木的掩映下,小吃終於到了顧雙璜閨房的窗下。緊緊地貼着牆根,小吃仔細地聽着屋中的聲音。
「你父親真是要將那個該死的女人寵上天了,竟然揮手讓我去做飯,真是氣死我了。」袁氏憤慨地開口。
「你倒是說話啊。」袁氏看着半晌沒有說話的顧雙璜心中不免添了幾分怒火,雙手也不由得插在腰間,當是生氣至極。
顧雙璜盯着袁氏那張憤怒的臉,邪邪一笑,「既然她那麼囂張,我們就讓她到陰曹地府去囂張好了。」
小吃一聽,驚慌地差點喊叫出聲,若不是她的手迅速地捂住了她的嘴,恐怕此時便已經暴露了。
「這,這」聽着顧雙璜的話,袁氏也有些猶豫,顧雙璜卻滿臉的不屑,「母親若是想要永無出頭之日便不必聽女兒的話。」
袁氏一愣,看了看身側的妝容精緻,華服緊擁的顧雙璜,嘆了一口氣,「我哪裏是為了自己出頭?不過是為了你。」
「那便聽我的,今日她既然讓你做飯,那我們便在酒中下毒,這樣他們自然不會懷疑到我們。」顧雙璜壓低了聲音開口,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小吃聽着便覺得渾身戰慄不已,腳下突然一個趔趄,一塊石子便落在了地上,與其他的石頭碰撞後發出叮噹的響聲。
站在房間之中的顧雙璜和袁氏俱是一愣,慌忙地推開窗子,小吃緊緊地貼着牆根,不時的發出貓叫的聲音。
顧雙璜聽到貓叫的聲音頓時舒了一口氣,這樣的計劃倘若是被旁人聽了去,慢說是加害旁人,便是自己的小命也保不住了。那偏心的父親豈會輕易地便放過她?
袁氏右手撫上胸口,緊張的目光落在顧雙璜的身上,心中亦是驚魂未定。
「母親不是還收藏這雙色盞酒壺嗎?今日剛好可以拿來用了。」顧雙璜穩了穩情緒,這才惡狠狠地開口。
袁氏看着顧雙璜眼中的堅定,也跟着點了點頭,若是這次他們能夠成功,她的女兒便不會被顧卓然忽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