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西璉忍不住笑了,蒼白的俊臉上因為這一抹笑,而顯得溫潤如玉。「你不是最想殺了她嗎?」
凌絕撓頭,很不好意思的說:「我是想殺了她,但是你不捨得嘛!所以我就不好下手了。」
傅西璉一怔,喃喃自語道:「我不捨得?我不捨得?」良久,他神色一變,寒着一雙厲眸,面無表情的說:「我是不捨得讓她死,因為死對她來說是種解放。」她解放,而他還困在深淵,這種事情怎麼會是他傅西璉做的。
他早就說過,如果是地獄,必定要她陪伴。
這下,傅西璉走遠凌絕也不去追了,而且在原地吐吐舌|頭小聲嘀咕道:「自己騙自己,還想着騙我。我是傻子嗎?當然不是!」
地牢裏,安暮雯漸漸的沒有辦法掌握時間的流失。有時候數着數着,就會忘記前面記號的。躺在大床上,她身體的力氣依然像被抽空般,特殊的藥劑效果好的驚人。
她眼前一片漆黑,努力的閉眼又睜眼,酸澀的眼睛連一滴眼淚都流不出來。
安暮雯真的慌了,巨大的恐慌像潮水般襲來,瞬間就足以滅頂。她知道,傅西璉是下了狠心的,他那麼驕傲的人是絕對不會放過自己。
以前她也聽說過很多刺客聯盟的殺手慘死在他手下。她不斷的奢望自己在他心中也許是特別的,也許是有一點點地位的。
可是她錯了!
她發現自己簡直錯的離譜!
傅西璉沒有殺她,並不是憐惜。他一向擅長折磨人,要人生不如死。
他現在就是要慢慢折磨她,在無盡的黑暗中摧毀她內心的防線。
如果在這麼繼續關下去,她這雙眼睛肯定是要廢了!她可以死,但是不能瞎。如果連雙眼都失去,她不知道自己還能有什麼勇氣活下去。
她開始瘋狂的大叫,「來人呀!來人呀!我要見傅西璉……」
嘶啞破碎的聲音,喊了許久,直到她累的再也喊不動,才有腳步聲快速的接近。
在黑暗的環境中時間久了,她練出了非常敏銳的聽力。遠遠的她就聽出腳步聲的主人是凌絕,凌絕的性格比較跳脫,所以腳步也比別人輕快了許多,而他身手好。所以速度是普通人的好幾倍。
不是傅西璉,她心中的悲哀慢慢的擴大。
自從那天晚上,他如兇猛的野獸般折磨過自己後,就再也沒有出現過。她知道他恨極了自己,也厭惡極了自己。
這樣正好!
安暮雯喃喃的說:「這樣正好,這樣正好……」至於怎麼好,她也不知道。
凌絕走近時,不敢開照明燈,因為只要燈光大開,安暮雯就會瞬間失眠。
他想到她那麼漂亮的眼睛,要是瞎了,還挺可惜的。所以他這次很細心的只用了一盞光線暈黃的小夜燈,勉強能照到他身邊一米的範圍。
「什麼事?」
「我要見傅西璉!」安暮雯虛弱的說。
凌絕把手中的小夜燈朝地牢的方向伸了一點,勉強能夠看清裏面的樣子。發現她依然保持着以前的動作,平躺在床上,燈光太暗,實在看不清臉色。
但就算是看不清,他也知道安暮雯的情況不好。
這種絕對的黑暗幽靜,一般人都是受不了的。
「大哥去了帝國大廈,沒時間見你。」
安暮雯聞言,眼中閃過一抹破釜沉舟的決絕。不知道是哪裏來的力氣,她猛的從床上坐了起來。身上原本蓋着的紅色床單從胸口滑下,凌絕像受驚的兔子似得猛的轉身背對着地牢。
「我告訴你,你色誘我是沒有用的,我對你……我對你是不會手軟的。」他支支吾吾的說,幸好四周一片黑暗,看不到他紅成蘋果的臉頰。
安暮雯眼前已經是一片模糊的狀態,只能見到黑暗中隱隱綽綽的。判斷事情都是靠聽力,她用手摸摸自己的身體,發現穿着了一件輕薄的衣服,但是很露,大半個胸部都露在外面。
她的臉色出現一絲羞憤欲絕的難堪。傅西璉,你這麼對待我,總有一天你會後悔的。
這個仇,她一定要報。
「我要見傅西璉。」她再次說。
「我大哥是不會見你的。」
「你告訴他,我想見他,求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