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遠處的高爾夫球場上,一個身穿白色運動服的男子,筆直修長的雙腿,他手中拿着高爾夫球杆,旁邊站着一個球童。綠色的果嶺上,男人一雙雪白的運動鞋顯得格外乾淨。
那熟悉的身高和背影,讓旁邊向來淡定的祁夜,都不由得蹙起了眉頭。
推球入洞後,莫未安轉身將球杆遞給球童,目光卻不小心掃到了遠處站着的幾人。他微微皺眉,開口問球童旁邊的傑西:「看來你是不懂包場的意思。」
傑西也將目光落在了祁夜和溫涼身上,然後對着莫未安一個標準的彎腰致歉後,轉身朝着溫涼和祁夜的方向走去。
莫未安伸手,球童將推杆再次遞到莫未安手中。
傑西對直朝着祁夜和溫涼的方向走去,可是還沒靠近祁夜,祁夜就已經從他身邊擦身而過,直接朝着莫未安的方向走去。
傑西轉身去追祁夜,溫涼也快步追過去。
那是祁明!站在果嶺上的男子,分明是祁明。和祁夜極為相似的眉眼,差不多的身高。那分明是祁明沒錯。是溫涼記憶中的模樣,一點也沒差。
莫未安揮杆,然而眼前的高爾夫球卻被祁夜踩住。
將揮到半空中的推杆放了下來,莫未安深邃的眉眼掃了祁夜一眼,傑西追上來,對着莫未安道歉:「對不起莫總……」
主要是這位先生氣場太強大,傑西承認自己追過去的時候就被對方強大的氣場碾壓了。
莫未安擺手,將球杆丟到傑西懷裏,淡漠的口中溢出一個字:「滾。」
傑西趕緊帶着球杆和球童離開了。
近距離看這個男人,溫涼越發確定他就是祁明。可他怎麼會站起來,怎麼會呢?那日夜卿帶來的照片裏,祁明還是坐在輪椅上的。
溫涼難以置信,瞳孔放大:「大哥?」
不知怎麼的,那一瞬間,溫涼險些紅了眼眶。
祁夜和莫未安就在球場上站着,兩人面對面,誰也沒有開口說話,四目相對的眼睛裏,滿滿的深邃。
在溫涼試探性的叫了一聲大哥之後,莫未安這才揚起唇角,不像是微笑的表情,只是隨意的看着溫涼說:「小姐是在叫我?」
「這就是你想了快十年的開場白?」祁夜眉頭皺起,眼神像是凝固的冰。
莫未安將目光移到祁夜臉上,幾秒鐘後,他扭頭看着孫黎陽:「看來孫總是不明白包場的意思。」
「莫總,這……」
祁夜伸手,抓住莫未安的手臂。
莫未安低頭,看了一眼自己被抓住的手臂,聲音冷清:「祁總是不是認錯人了?」
聽着這冷清又陌生的語氣,溫涼至始至終不願意相信眼前的人不是祁明,她搖頭,有些不知所措的抓着祁夜的手。
祁夜抓住莫未安手臂的手指,用了力,力道不小,莫未安都感到了手臂上傳來的疼痛感。
從他剛剛的話里來看,他是認識祁夜的,溫涼抬眸,目光複雜的看着莫未安:「祁夜找了你快十年……」
「祁明?」從莫未安的嘴裏溢出這個兩個字來,像是細細的咀嚼過。
他將自己的手臂從祁夜的手中抽出去,扭了扭手腕,說:「我看過你哥的照片,不可否認,樣貌上確和我有幾分相似之處。不過祁總這亂認兄弟的毛病,可要改改。」
莫未安拍了拍祁夜的肩膀,然後側目對孫黎陽說:「我期待孫總給我一個滿意的解釋。」
祁夜的目光像是淬了劇毒,溫涼不安的牽着祁夜的手。她無法想像此時此刻祁夜的心裏會是怎樣的翻江倒海,但她知道,此時此刻祁夜的心情必定萬分複雜。
但在剛剛的失態後,他卻能極快的調整好情緒,然後擋住莫未安的去路,對他說:「莫先生,是吧?」
「祁總不把我當你的長兄了?」反正已經被祁夜擋住了去路,莫未安索性站在原地。
祁夜開門見山的說:「我是來找莫先生談筆交易的,莫先生有興趣聽聽嗎?」
「不好意思,我今天中午恰好約了人。」佯裝低頭看了一眼腕錶,隨後莫未安說:「差不多也到時間了。」
他從懷裏抽出一張名片,遞給祁夜:「祁總如果是有很重要的事情,不妨先和我的秘書預約一下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