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祁太太卻絕口不提這件事情,只說在廁所門口遇到了克萊斯特。依照克萊斯特的身手,會被溫涼從背後壓在洗手台上,很顯然這是不可能的。
可是祁太太卻選擇了隱瞞他。祁夜並沒有拆穿溫涼顯而易見的謊言,而是拍了拍她的頭,說:「沒事就好。」
他的手突然牽過溫涼的手,十指緊扣的將她的小手攥在自己的掌心裏,溫柔的輕撫着她的手背,目光深情無比:「雖然我想保護你,也想把你時時刻刻栓在自己身邊,怕你會受到其他人的傷害。但你是一個個體,不僅僅是我老婆,你該有你的人生,你的社交,你的圈子。」
突然祁十三的目光變得這麼深情,突然變得這麼講道理,突然一點也不霸道,突然那麼理解她,從她的角度出發,開始替她思考,這讓溫涼受寵若驚。更多的則是,有些摸不着頭腦。
只聽他說:「暖暖,你不是我圈養的金絲雀,但我肩膀是你永遠可以停靠的地方,如果你想自由,我一定不栓着你的腳,若是你想停靠,我一直都在這裏。只是飛的時候,答應我,一定,一定不要讓自己受傷。」
他勾過她的下巴,在她的唇邊落下一個溫柔的吻:「如果你想要傾訴的時候,老公隨時都在這裏。」
男人深情的目光快要掐得出水來,溫涼卻因為最後這句話,感覺後背有點涼悠悠的。
他平靜的啟動車子,倒車。
溫涼看着他專注的動作,一張側臉好看得讓她失神,他該不會是在暗示自己騙他這件事情吧?
應該不會的,從溫涼認識克萊斯特以來,就知道克萊斯特是個十分忠誠並且心思細膩的人,司喏不想他有病這件事情公之於眾,克萊斯特就一定會處理好醫院的監控錄像,祁十三應該不會察覺什麼的。
更何況,這是司喏的秘密啊她只不過是一個不小心窺探了別人秘密的人而已,怎能再將這秘密傳給其他人呢?儘管這人是她老公。
溫涼深吸一口氣,閉上雙眼,過了一會兒,才想起溫莎說的事情,於是扭過頭,將今天在醫院裏發生的事情都給祁夜說了一遍。
「老公,你相信我姐嗎?當年祁大哥被月嬋綁架了,根本沒上那一架飛機。」溫涼皺着眉頭,也不知道到底該不該信了。
這些年來,她所堅信的事實,一次又一次的在她面前顛覆。她如今也不知道到底哪個才是真的,哪個才是假的了。
祁夜表情有些凝重:「當年警方調查,確認大哥的確上了那架飛機。這些年來,國安局一直在查,我們也沒放棄過。空難,當時高空速降,機毀人亡,絕無生還可能。反而是大哥沒在飛機上,更為可信。」
「這是從理論上來說,可是當時祁大哥明明檢票了,明明登機了啊!」溫涼說:「那時登機的監控錄像我們不是都看過了嗎?祁大哥是檢票之後上了飛機的。」
「是啊」
看祁夜的表情,似乎他也在思考整件事情的脈絡。
溫涼搖搖頭,拋開沒有答案的問題,直接對着祁夜說:「所以,如果能找到祁大哥,找到月嬋,就可以真相大白了吧?」
祁夜回過頭去,總覺得溫涼接下來要出什麼餿主意。
果不其然,她炯炯有神的目光落到他的臉上,嘴角掛着甜甜的笑容,認真的說:「祁十三,我們舉行婚禮吧?」
「婚禮?」祁夜一下明白了溫涼腦子裏想的是什麼。
本以為這次婚紗照會引起月嬋的反應,可誰知道,月嬋卻按兵不動,而祁太太,多半是想藉由婚禮來惹怒月嬋,把事情搬到明面上來。
「什麼時候舉行?」他問。
「下周?」她笑着說:「選個風和日麗的日子,如果來得及的話,就下周吧!你覺得怎麼樣?」
「不同意。」男人回答得乾脆利落,別開臉去,認真開車。
溫涼真心覺得這是一個好主意,可是沒想到卻被他一口回絕得這麼幹脆。她不理解的皺眉看着他:「為什麼呀?你是怕月嬋不會來嗎?」
她認真的分析着:「要是他真想得到你的話,怎麼會錯過你的婚禮呢?肯定不會讓我們有一個完美婚禮的,肯定要來破壞婚禮現場的。如果她要是沒來,那也沒關係啊,你不是還欠我一個婚禮嗎?就當補上了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