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昔點頭,淡然嘆息,「明天還要上學吧,你不要想多了,他不會有事情的。你早點休息,明天我讓司機送你去學校。」
夏至點頭,起身道:「謝謝阿姨。」
容昔出去後,走到樓梯口就聽見樓下父子倆爭論不休,連帶慕老爺子都吵醒了。她忙下去,瞧父子兩滿臉怒氣,老爺子沉着臉坐在一旁。
「大晚上了,你們父子兩個爭論什麼呢?」她小聲道。
夏至本想出來倒杯水,聽到議論聲,她站在拐彎處,沒有現身,聽着慕梓寒略疲憊道:「媽,當年的事情,你一定很清楚,請你告訴我,是不是你們逼着錦程去當兵?」
容昔眸子縮了下,不由得看向一直黑臉的慕玄。
當年,慕錦程高校畢業,報考志願前幾天慕梓寒出了意外,昏迷不醒。他雙腿截肢人生跌入谷底,孩子三歲,愛慕虛榮的妻子聽聞噩耗,難以接受,在娘家人慫恿之下拋夫棄子離開了他。
醒後的慕梓寒,接面對二連三的打擊,消沉了好久,才從失敗的人生中走出來。一張離婚協議書,寄到了妻子的娘家,給了妻子一些費用,徹底斷了她和孩子之間的關係。
加上慕錦程突然去了軍校,他十分詫異,詢問之下,他只說和自己無關,是心甘情願去的。
而夏至的一番話他才明白,不過是自己父親,害怕後繼無人,才會逼迫着他走上這條道路。
「去了軍隊也就算了,可為什麼會是特殊小組?爸,您難道希望,您最出色的小兒子,也走上我這條道路嗎?當年,您問我的時候,您是答應我,不會逼迫錦程的,為什麼要出爾反爾?」
慕玄渾身一怔,身子微微傾斜,他就知道這天早晚都會來的。
「是我逼着錦程去的,你要怪就怪爺爺吧。」慕老爺子起身,「錦程是塊好料,不能浪費了。」
「爸?」
「好了,都不要說了。事已至此,大家就盼着他能夠早點回來。」他嘆息一聲,「事實證明,這小子還是很有潛力的,年少時候的夢想,還不算做夢想。這次執行任務回來,你問問他還願不願意繼續,如果不願意,那就放他自由吧。」
慕玄看着自己父親,年過七旬,毅然挺直身子,人們只能看見他曾經是多麼輝煌,可輝煌的背後那些淚水和汗水,卻無人知曉。
他消失在客廳,剩下的三人,沉默不語。牆壁上的石英鐘嘀嗒嘀嗒,不會因為任何事情停下一秒。
夏至抿嘴嘆息,這能說孰對孰錯?
她仰頭靠在白色牆壁上,紅着眸子看着屋頂,樓下再無聲音……
第二天一早,容昔看到她憔悴的樣子就知道一宿沒睡。逼着她吃了點早餐,跟着司機一起親自送她去學校。她有點受寵若驚的看着容昔。容昔扭頭笑道:「現在學業緊張嗎?」
她搖頭,「還能夠應付。」
「那還好,去了學校,好好學習,也要好好休息。」
夏至微微頷首,他們還不知道自己正在拍攝校園劇吧。作為處女之作,播出後也不知道效果如何。若是被他們看到劇中的樣子會不會嚇一跳?
容昔離開之後,她看看時間,夠她回宿舍換一身衣服。
蘇言玥拿着課本走到大門口,看到她喜上前,「你總算回來了,害我擔心了一個晚上,你要是出了什麼事情,我可就罪過了。」
「抱歉。」她咧嘴一笑,「時間還夠,陪我回去洗一洗,早餐我請客。」
蘇言玥嘀咕道:「人能安全回來就好,早餐什麼的就免了吧。」
下午,林瑜凡拿到劇本一臉陰沉,她眉梢動了動,從蘇言玥手中拿回劇本低頭一看,暗笑下。蘇言玥正和她嘰里呱啦說着沈琳娜和導演三觀盡毀,卻看她嘴角洋溢微笑。
她伸手在夏至眼前晃了晃,「你有沒有聽我說?看什麼呢,這麼出神?」
「在聽,可你說的我耳朵都起繭子了,下次能不能不要在我面前提她的事情?」夏至偏頭。
蘇言玥撇嘴,「女生不都愛八卦。劇本給我看看,接下來什麼戲?」
「吶。」
蘇言玥一看,大笑道:「這下可好看了,我要看魚販子敢不敢去吻。」
兩人聯想道那個場面,蛇精病和魚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