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悔聽信了陳薇離譜的卦言去誤會自己的好兄弟。
也因此對被自己誤會的張陽輝充滿愧疚。
張陽輝有着不同於年齡的成熟,穿着深色調的襯衫和西裝,搭配一條精緻的領帶,既彰顯了他的成熟穩重,又不失年輕人的活力與朝氣。
任誰看了都會覺得這是個優質青年。
「陳小姐,你不用聽秦漠的。我並沒有在意這件事,因為我問心無愧,所以也不需要你給什麼交代。」他唇角仿佛天生噙着一抹笑弧,態度很隨和,消融了那股距離感。
陳薇沒吭聲。
「怎麼不需要她一個交代?」這時不知從哪裏跳出來一個上了年紀的貴婦。陳薇看了過去,正正對上貴婦人恨恨的眼神。
她長得和張陽輝有幾分相似,稍微一想也知道,這是張陽輝的母親。
果然,張陽輝有些詫異,無奈道:「媽,你怎麼偷偷跟着我們?」
張母恨鐵不成鋼,「我要是不來,你受的委屈是不是要讓自己生生咽下去?你就是太善良,心性太軟,被人懷疑你對兄弟動手你都不生氣!要換成是我,誰污衊我清白,我撕了誰!」
說着,又剜了陳薇一眼。
秦漠神情緊張,素來油嘴滑舌的嘴這會兒有些鈍住了,「張姨,不關陳薇的事,最主要的原因在我,這事是我糊塗了」
張母看着秦漠,眼睛眨巴一下,兩顆豆大的淚珠滾下,「小漠,你是張姨看着長大的,這些年來你也應該知道,我們張家從來沒有人對不起你們秦家啊!陽輝甚至救過你的命!」
秦漠愧疚,頭垂得低低的。
早些年,他被一群綁匪綁架。
是張陽輝冒死救了他。
他確實不應該懷疑張陽輝會害自己。
見秦漠無話可說,張母眼淚止不住,傷心欲絕,「你怎麼聯合外人去質疑你的兄弟?陽輝對你絕對沒有壞心啊!」
「你不喜歡管理公司,陽輝怕秦氏集團被別人奪走,放棄了自己喜歡的美術去攻讀商科替你守住集團;你長大後做事肆無忌憚,無法無天捅出過不少簍子,是陽輝替你擦屁股,替你跟別人道歉」
秦漠被說得無地自容。
他看着嘴上說着沒事不在意,卻不經意流露出黯然傷神的張陽輝,越發覺得自己不是個東西。
「還給你吧。」秦漠眼眶有些泛紅,悶聲悶氣把羅盤還給陳薇。他按照陳薇的指示,把羅盤隨身攜帶在身邊三天。
又軟磨硬泡取得了張陽輝一滴血。
把血滴在上面後,羅盤的指針根本沒有任何異樣的變化。
這分明就是說張陽輝是無辜的!
而他險些破壞了自己和張陽輝二十多年的深厚感情,秦漠想想就有些後怕。
他急於彌補,和張陽輝道:「陽輝,這事是我對不起你,我會補償你的。你前段時間不是說計劃在集團內開闢新產業嗎?我替你去說服我爸和其他老頑固」張母心口一跳,眼神閃爍。
她無意間在書房門頭,偷聽到自己丈夫和兒子對話,這個所謂的新產業,最終的目的想把龐大的秦氏集團拖入沼澤泥潭,無法自救。
看樣子,目前秦漠還不知情。
也不知道其他秦家人和公司元老知道不知道?丈夫和兒子的計劃會成功嗎?想到這裏,張母頓時心不在焉,忘記了找陳薇麻煩。
陳薇注意到張母異樣的神情,雙臂抱胸,他們就這樣靜靜看着眼前這個急得快哭的好友,張陽輝唇角微微勾起,真蠢啊。
誰能想到,在外人眼中脾氣陰晴不定的粵城混世魔王,其實是個沒有腦子、自以為是只會發脾氣的蠢狗。
差點這頭蠢狗就要發現自己的真面目了。
可惜,還差了一點。
張陽輝似是妥協,嘆了一口氣,無比包容道:「這個計劃我有把握可以拿下,不過如果這能緩解你的愧疚,那就隨你吧。」
秦漠大鬆一口氣。
卻冷不丁聽到陳薇的說話。
「把他耍得團團轉,看他深信你們的關係為你愧疚,好玩嗎?」
張陽輝嘴角的笑一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