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載月感覺袁常足似乎知道些什麼,但他根本沒給她再開口的機會,就將他們帶到了休息的屋舍中,讓他們先休息一個時辰,下午再帶他們去靈田。
江載月根本找不到截住這位袁師兄的機會,方石投還以為是她哪裏得罪了袁常足,連忙答應私下幫她去詢問袁師兄。
短暫的休息後,袁常足再度出現,他的身上穿了一件厚實的蓑衣,卻告訴他們除非是晚上幹活,不然白天下田不用穿上蓑衣。
靈田的位置在距離屋舍不遠的坡後,一口口方長漆黑的重箱,井然有序地排列着,反扣在田地間。
從坡上往下看去,簡直如同擺列了一排排整齊劃一的棺材。
袁常足輕鬆地開口,沖淡了弟子中各位凝滯的氣氛。
「大家不要害怕,這裏種的是一種善於躲藏逃匿,還會蠱惑人產生幻覺的靈植,所以師尊特意用鎖靈棺困住了它們,底下也佈置了封鎖的陣法符籙。」
袁常足微微加重聲音道,「只要大家守好規矩,不要擅自觸碰靈植,也不要破壞鎖靈棺,平日裏澆水施肥,看看田地里有沒有生成不該生的野草,鎖靈棺與陣法有沒有被破壞的痕跡,兩個月就能完成這次的任務,然後被師尊收入門下。都聽明白了嗎?」
諸位弟子齊聲應下,接下來,袁常足帶着他們去了靈田旁邊一間的屋舍。
密不透風,沒有窗戶的屋內格外陰冷,兩顆散發着灼灼白光的光亮圓珠卻照得屋內比屋外更加明亮。
屋裏沒有過多擺設,中間赫然是兩處格外大的,不相通的方池。
一處方池裏的水液黑紅深暗,水波微微蕩漾着,像是有什麼東西在底下遊動,池水散發着淡淡的,讓人莫名覺得有些飢腸轆轆的鮮美氣息。
袁常足開口道,「這裏裝的都是培育靈植的養料,我相信各位都熟讀宗規,知道靈莊裏的肥料,人是不能吃的,如果有人忍不住,我現在就可以送你們離開這裏。」
看着弟子們臉上至少沒有流露出明顯的飢餓之色,袁常足頓了頓,方才走向另一片白布蓋得嚴嚴實實的池子。
他小心翼翼掀開白布,仿佛池子裏裝着什麼毒蟲猛獸一般,江載月也忍不住後退幾步。
但等袁常足掀開白布,江載月方才看清池子裏雪白如凝脂,沒有泛起一絲波瀾的池水。
袁常足看着這凝固般的池水,方才恢復常色,轉頭對他們道。
「這池子裏裝的是滅蟲的靈藥,絕對不能觸碰到身體。如果你們看到靈藥池子的水動了,一定要儘快告訴我,聽明白了嗎?」
接下來,袁常足又詳細告訴了他們,使用肥料與滅蟲靈藥的時機與場所,並帶他們到靈田間,親自給他們做了示範
江載月一條條記在了紙上,到了最後,看着紙上密密麻麻的事項,她忍不住陷入了沉思。
這種怎麼看怎麼像恐怖片的前置劇情的任務點,她就一定非呆不可嗎?
不知道是不是聞到了那古怪肥料味道的後遺症,江載月感覺肚子極其飢餓。
她決定留下來先吃完晚飯,如果袁常足那裏還是撬不出什麼信息,她就要考慮開溜了。
農莊的晚餐極其豐盛,肉菜都是無限量供應,所有弟子都胡吃海塞着,如同是饑荒後逃進來的難民。
江載月填飽了肚子,可她還是感覺到一種極其空虛的飢餓感。
就像是,她還有另一個沒有被填飽的「胃」一樣。
不知道方石投和袁常足說了什麼,袁常足似乎放下了之前對她避如蛇蠍的恐懼,但他還是警惕地隔着方石投,站在她較遠的位置,就如同隨時預備着逃跑一般。
他們三人來到了農莊的後山上,袁常足先一步打破了寂靜。
「師妹,你是從哪裏知道那些的?」
感覺到袁常足對「道肢」的忌憚,甚至都不願意直接提及,江載月想了想,沒有暴露出祝燭星的身份。
她潤色出了一個進入落星城,然後被仙人所救的故事,無意間聽到了「道體」「道肢」這樣的字眼,所以生出了好奇之心。
袁常足的麵皮抽搐了一下,仿佛不敢置信般,他仔細審視着她的面色,最後
18 修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