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綰心底慌亂,她曉得司空傾不是說說而已。
他已經瘋了!
若是把他激怒,他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
司空傾抱着她,輕吻她的耳際,半會,意猶未盡的吻向她的脖子。
雲綰渾身被激起一層雞皮疙瘩,手指悄悄的摸向腹部,用力一按!
然後……
嘔!
一陣乾嘔後,雲綰直接吐了出來!
慌忙間,她拿起桌上的盤子,不顧裏面的精美吃食,直接吐在上面。
司空傾身體一僵,臉色十分難看。
什麼意思?
他吻她,她竟然敢吐!
「嘔!」雲綰又是一陣噁心,這一吐,便停不下來。
她站起身,搖搖晃晃的往食材間走。
司空傾見她臉色發青,原本的憤怒變為擔憂,追上去,扶住她:「你哪兒不舒服?」
「盆……嘔!」雲綰指着一個銅盆道,話一出口,又狂吐不止!
司空傾會意,立馬把銅盆端來。雲綰抱着盆子,吐了許久,直把黃疸水都吐沒了!
待她吐完後,臉上已經透出金紙色,一副大限將至的模樣!
司空傾看得心頭一跳,擔憂不止,雙臂一攔,把她打橫抱起,放到榻上:「到底是怎麼了?怎的突然吐得這般厲害?」
「嘔!」雲綰隻字不語,一口吐在了司空傾身上!
讓你親我!
你敢親,本姑娘就敢吐!
「你……」司空傾看着斑駁的衣袍,眼裏閃過怒氣。
然而,在看到她痛苦的小臉時,心下便軟了。
那雙含着水光的眼兒,怯生生的瞅着他,讓他直想打自己幾個大耳光!
綰兒都病得這般嚴重了,他怎麼還能責怪她?
不就是吐了他一身嗎?
只要她願意,再吐一身又何妨!
「別怕,隨行的巫師中有醫者,我找人給你看看。」司空傾不顧身上的髒亂,便要奔出馬車,找人為她瞧病。
「等等……」虛弱的聲音響起,讓司空傾頓住飛奔的腳步。
司空傾回頭,雲綰沖他搖搖頭:「我便是學醫的……自己能看。」
她有些心虛,方才司空傾吻她的時候,無計可施之下,她便悄悄按了自己任脈上的穴位,這個穴位一按,便會讓人狂吐不止。
不明真相的人,只會以為她得了什麼病痛。
司空傾一怔,才後知後覺的想起,在四域大荒,若論醫術,誰能和鬼醫門比?
「但是……」他還是很擔心,如今的她和以前不一樣,修為被封后,她的身體脆弱得像一張薄紙。
任何一點小病痛都會讓她丟掉半條命。
「幫我拿點溫水,讓我緩緩。」她喘了幾口氣,道:「我身上有金針……可以自己治。」
其實,只要她不再按任脈上的穴位,便會沒事。
但……
那要看司空傾的表現,若他不安份,那她只有繼續吐!
司空傾不敢耽擱,慌忙給她拿了杯熱水,小心翼翼的餵她喝下後,又跑去端了些吃食給她。
然而,當他想坐上床榻,餵她吃些東西時,她又吐了起來!
但只要他離她遠些,她就又好了。
如此反覆幾次,司空傾都開始懷疑,是不是他身上帶毒?
為何他一靠近她,她便吐?
無奈之下,司空傾只好端了把椅子,坐在床榻前守着她。
不敢再碰觸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