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兩個人洗漱得當後,季逸將她送到了工作室樓下。
下車前,南風說:「我今天要去h市採風,大概四天以後回來。」
季逸說:「好,等你回來,我帶你去個地方。」
南風想了想,問他:「又是約會?」
他笑了一下,眉目間暖色稍現:>
南風笑了笑,下車關上車門,然後走進了對面的寫字樓里。
季逸看她的背影消失在電動玻璃門之後,才開車去了療養院。
一路上,他都回想着昨天晚上她說過的話,每個字,他都記得。
她那時肩背靠在床頭上,聲音很輕,她說:「我無法接受禁.錮的兩.性關係,包括戀愛、婚姻,就像不能接受捆綁束縛的親子關係一樣。」
他皺眉,問:「為什麼?只是覺得不夠自由?」後面的話他沒說,其實他還想問一句,這種想法,會不會有點自私了?
一個女人和一個男人在一起,相伴、溫存,卻不願承認固定兩人的關係,甚至不願進入婚姻,這種想法,難道不是不負責任?不僅是對身邊的那個人,更是對自己。
可她接下來的話,卻讓他震驚異常。
她說:「你知道聶毅成吧?唔,就是,之前你看到的那個人。」
他的眉梢冷了下來,不咸不淡的『嗯』了一聲:「知道。」
豈止是知道,他見過他抱着她,甚至是親吻她的樣子。
南風說:「那我和他之間的事,你又知道多少?」
季逸說:「你願意說多少我就知道多少。」
她有點詫異的看着他,卻不是因為他的語氣,而是問:「不是吧,你真的沒有上網搜八卦的愛好啊?」
其實他是了解一點皮毛的,但彼時,他卻更想聽她親口說。
南風挑了挑眉,說:「在香港的時候,我和他在一起,很明確的戀愛關係,初戀。」
這又是季逸沒想到的事情,他看的眼神一瞬間變得晦莫難名,可他知道,她不會騙他。
南風說:「和他在一起半年,他對我很好,那時我以為,這就是所謂的愛了,可是後來我才知道,他騙我,他已經結婚了,有一個妻子。」她仿佛是自嘲的笑了下:「合法妻子。」
&後,我就離開他,離開香港,來了>
季逸沉默不語。
&兩年沒有見他,我們之間也沒有一點聯繫,可前不久,他忽然跑來s市找我,告訴我說,他離婚了,他自由了,說實話,那個時候,我真想抽他。」
季逸半晌才說了一句:「你早該抽他。」
南風搖搖頭,目光卻變得寧靜悠遠起來。她沒有抽他,沒抽任何一個人,只抽了她自己,因為覺得可恥而活該。
她說:「兩年來,我有時在想,既然結婚了,為什麼當初還要來招惹我,既然決定招惹我了,為什麼又不在一開始就去離婚,後來,我想明白一些,大概,這就是所謂的感情與責任的糾結,他沒辦法控制感情,卻也無法面對他毫無過錯的妻子,更是愧對婚姻賦予他的責任與義務。」
季逸一直聽她自語般的低述,沒有出聲,她停頓了一會,又很不解的說:「但是讓我費解的是,為什麼已經知道了他對婚姻不忠,他妻子卻一直過了那麼久,才同意和他離婚,這樣的男人,難道不應該在一開始就扔掉麼,後來,我又明白了,因為她也在婚姻關係之中,哪怕他犯了錯,但是有那一紙婚書在,她狠不下心來打破這種構建已久的平衡關係。」
她轉頭,清亮的眼眸一直看到他心裏,她總結說:「你看,這就是婚姻關係的可怕之處。」
季逸眉宇蹙的很深,許久,他說:「你沒有想過,並不是每一段婚姻關係,都是這樣。」
她口氣淡漠:「大同小異,不管是戀愛,還是婚姻,時間一久,熱情退卻,就只剩下平淡無奇的相伴,這種熟悉的相知感,慢慢就會讓人覺得寂寞不甘。」
他冷不丁的問:「那你想要的是什麼?流連紅塵,隨遇而安?」
她笑,很輕,可嘲諷的意味卻絲毫不加掩飾:「我沒你想的那麼放.浪,要真是這樣,你還能第一個上車?」
他的心就那麼尖銳的疼了一下,他不知道該如何向